單嗎?
如果他的直覺沒錯,剛才兩人之間神識交流時,甚至是以禾雀為主導。
他身邊這位神秘的雀道友,可真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婪厭離開了遊憑聲身邊,卻沒有出醉豔天,而是直接前往段衡的位置。
府主原本奢華的庭院已變成一片廢墟,不知多少性命壓在底下。坐在廢墟上的府主也即將成為其中一員。
所幸他還能再苟一陣,只因就在不久之前虞美人要下手時,燕竹突然出現,擋住了虞美人纏向府主脖頸的鞭子。
“好徒兒,快救為師!”段衡狂喜道。
他以為燕竹是來救自己的。燕竹咬牙切齒道:“好,我這就來救你!”
寒光一閃,他手中劍向段衡刺去,又被虞美人擋住。
虞美人訝異道:“你什麼意思?”
燕竹冷笑了一聲:“看不出來?我與你一樣,想要殺了這廝!”
虞美人一怔,也冷冷道:“不管你在打什麼算盤,我都要親手拿走段衡的命!”
“好師妹,看來你忘了做我手下敗將的滋味了?”燕竹雖然境界跌落她一個小境界,實力仍在,他嗤道:“與我爭,送你一同上路!”
本就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就這樣為爭搶段衡性命打了起來。
段衡:“……”
段衡臉都綠了:“逆徒、你們兩個逆徒!”
段衡大罵。然而藏在醉豔天多年,聲色犬馬的日子早已消磨了他的意志。他被繩索緊緊捆著面對眼前一幕,怒罵幾句後,又牙齒打顫著求起饒來:“燕竹徒兒,好徒兒,為師對你不薄啊,你為何突然這般叛逆?為師相信你只是一時不清醒,只要你肯救我,為師定將多年積蓄的靈石和功法全都……”
燕竹正要出言嘲諷,耳中對方利誘的話卻沒有說完。
府主嘶啞的聲音猝然中斷。
燕竹與虞美人招式分開,反射性回頭,只見一道瘦削身影不知什麼時候立在府主身邊,黑色指甲鉗住他的脖子,剛剛將其擰斷。
與此同時,夜堯和遊憑聲出現在不遠處。
“我替你殺了他。”婪厭抬眼看向遊憑聲。
先前婪厭說自己是來殺段衡的,不管是不是真話,現在的確做到了。
殺過段衡,他方微笑道:“告辭。”
段衡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雙眼透出驚懼與迷茫。遊憑聲掃了一眼,可有可無點點頭。
另一邊,燕竹失聲喃喃:“禾雀?”
他在禾雀露面的第一時間就將視線定在他身上,又緊緊閉唇,警惕看了夜堯和虞美人一眼。
眼下他只有金丹初期,虞美人一個人還能不懼,加上虞美人這個男寵就不一定了。還好婪厭正準備離開,對事態不會有影響……燕竹一邊不動聲色後退,一邊衡量態勢,眼前忽然一花,婪厭閃身出現在他身邊。
一抹深黑在眼前放大,燕竹慘叫一聲,不等反應過來,便捂著雙眼滿地打滾。“眼睛、我的眼睛——”
兩道黑血自他的手指縫流淌下來。
“我不喜歡你看他的眼神。”劇痛之中,燕竹聽到那道居高臨下的聲音冰冷刺骨,“既然不會用那對招子,就別要了。”
……
同樣是失去視力,燕竹卻比段衡痛苦得多,當他放下雙手時,那張原本清俊的臉孔變得無比駭人,不止兩顆眼珠融化不見,黑洞洞的眼眶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圍蔓延腐爛。
虞美人先是驚得後退一步,又快意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活該!”她大笑著道:“燕竹,你平日裡橫行霸道的時候,可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燕竹痛得精神恍惚,根本沒辦法回她,萎靡在地,雙手驚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