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挪。接觸越多能偷到的氣運就越多,睡一晚至少能抵消他三天厄運吧?
夜堯:“……不了,你自己睡吧。”
禾雀失望道:“可是我心裡害怕,不想一個人睡。”
他又問:“那能拉著手嗎?”
夜堯:“怎麼拉?”
禾雀羞澀道:“郎君把地鋪打在床邊的位置,我們就離得近了,我可以把手搭到床下。”
夜堯正色道:“郎君我呢,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的手是不給人隨便拉的。”
正人君子終於慢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掀開珠簾去了外間,那裡擺著張一人寬的臥榻。
他雙腿交疊倚到臥榻上,彈指射出一道靈氣,床周掛起的粉紅紗帳便散落下來,遮住了遊憑聲的視線。
遊憑聲:“……”
切。
遊憑聲也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虛與委蛇可以,真的想辦法親近其他人還是頭一次。
不過只要把人當成補品,他覺得自己可以忽略這種不適。
夜堯睡在外間,兩人隔著珠簾有數米,這距離遠遠比不上觸碰,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即使真的能一起睡一晚,比起他身上的厄運仍然是杯水車薪。
接下來還需從長計議。
遊憑聲在思索中睏倦地閉上眼。
讓禾雀留在自己的地盤,虞美人對此很不高興,尤其是夜堯還要帶這個沒什麼用的下僕一起去靈力池。
但夜堯雖然名義上是她的男寵,兩人實則是合作關係,她還指望對方日後多幫幫自己,因此雖然不悅也沒阻止。
劉管事看到虞美人來立即上前陪笑:“呦,您來了?”
虞美人冷冷“嗯”了一聲,說:“別跟我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怎麼諂媚燕竹的?”
“虞師姐,小的對您的衷心天地可鑑啊!”劉管事大呼冤枉,他懷疑是夜堯為自己的慢待告了密,一邊心裡暗罵,一邊衝夜堯笑得親近。
遊憑聲默不作聲站在後邊,看起來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隨從,可他從下僕的大通鋪睡到了府主親傳弟子的床,這訊息傳出來被眾人知曉,不少人都在盯著他的方向。
下了府主的床,又能搭上虞美人,怎麼就他運氣這麼好?
櫻草等人盯著他臉色頗為不善。
遊憑聲好似沒有感受到這些嫉恨目光,他落後一步,看向躲在樹後的銀杏:“有事?”
銀杏偷偷看了眼正在交談的劉管事和虞美人,見他們沒注意自己,才小聲問道:“聽說你昨日受傷了,都吐血了,你沒事吧?”
遊憑聲:“沒事。”
銀杏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模樣,顯然先前一直在擔心他。他道:“那就好,你把一整瓶傷藥都給我了,我還擔心你沒辦法療傷呢。那藥還在我這裡,你需要嗎,我還給你吧?”
遊憑聲輕輕搖頭。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既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不見攀上高枝的得意。銀杏目光閃了閃,又一臉好奇地主動問:“是虞大人救了你嗎?她對你好嗎?”
遊憑聲看了他一眼,道:“不好。”
他的目光很平靜,銀杏卻總覺得自己的念頭被一眼看穿,他勉強笑了笑,垂下眼:“也是,你在那邊一定也不容易。”
銀杏身上的傷只好了一半,他怕好得太快被人盯上,只敢吃了半顆丹藥。
在醉豔天這樣的環境裡,實力微弱的底層魔修要想自保,不僅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還需抓住一切能向上爬的機會。
“你知道那個即將來醉豔天的貴客是誰嗎?”遊憑聲忽然問。
他已經找到了萬華,原本打算睡上一覺,等欲魔吃飽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