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憑聲慢悠悠眨眨眼,故意露出了些微懊惱的神色。
王元梁見狀,果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當著他的面又飛快喝下一片花瓣——他現在認定了兩人是騙他,不想看他增強實力,故意拖延他的時間。
“這些靈液無法儲存太久,耽擱下去,效果只會越來越差。”王元梁轉頭對徐家人和拂音閣修士挑撥道:“你們若要聽他們倆的話……豈不是眼睜睜看著靈液失效?”
“誰要聽他們的話!”明媛聽他這麼說,連忙就要喝下靈液,卻被明鸞按住。
明媛拉著明鸞的袖子,著急道:“姑母,這麼難得的天材地寶,不能白白浪費啊!我們也快喝吧!”
明鸞沉吟著看了夜堯一眼。
夜堯對看過來的明鸞和徐懷譽說:“我言盡於此。”
說完,他就同遊憑聲走遠。
夜堯已經把手裡的花瓣收了起來,顯然沒有絲毫喝靈液的打算。
明鸞想了想,謹慎地攔住明媛,“先別喝,不急。”
明媛抱怨:“姑母,做什麼這麼膽小嘛!”
明鸞嚴厲地告誡她,她只好先按捺住焦急。
另一邊,徐懷譽還對夜堯抱有信任,徐家人在他的要求下也沒喝,不過捏著手裡的花瓣都有些急迫。
十方籠屍草的出現毀了大半靈田,但遠處還有靈草留存。
“我們繼續摘靈草吧。”夜堯低聲說。
他彎下腰時,一隻手還拉著遊憑聲。
攥著他手腕的力道很緊。
遊憑聲垂眼掃過自己的手腕,被箍住的面板周圍微微泛白。
不疼,被溫熱的手掌牢牢捉住,順著肌膚相貼處傳過來一種焦躁感。
夜堯有時候雖然招搖,卻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親近的興趣,他只是……還沒回過神來。
花粉帶來的那一幕幻覺還殘留在腦海裡,如附骨之疽,讓他心神不寧。
咔嚓,咔嚓。
修剪乾淨的指甲一下又一下,用著狠勁掐斷靈草的根莖。
遊憑聲:“你再怎麼用力,掐斷的也是草,不是誰的脖子。”
夜堯:“……”
咔嚓——他掐的更狠了。
或許是修煉的還不夠。
一想到遊憑聲經歷過的那些事,夜堯就忍不住生出殺人的慾望。
比他幾十年來的殺氣加起來都重。
黑乎乎的腦袋埋在身側,低頭的夜堯盯著靈草似乎很專注,不過遊憑聲知道他心裡並不平靜。
……正好馮西來還活在秘境裡,下次要馮西來命的時候,正好殺給夜堯看。
過了一會兒,夜堯深沉的眸光漸漸清明,動作漸慢。
一小片空地清理出來後,他吐出一口濁氣,胸膛翻攪的情緒平息下來。
“好了?”遊憑聲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夜堯一掀衣襬坐在地上,把他也拉到身邊,“陪我坐會兒。”
遊憑聲坐在他身旁,肩頭一沉,夜堯枕到了他的肩側。毛茸茸的髮絲蹭著他的頸窩,帶來一陣癢意。
夜堯喉嚨裡哼哼了兩聲,彷彿要貼到他身上融化成一灘液體。
“家主,你看!”徐宇指著王家的方向,“王恆也晉階了!”
王家又多一個元嬰中期!
徐家幾個人對視著,眸中著急又興奮。
“王家的人都喝了木晶靈液,根本就沒問題。”徐宇說:“家主,我們也快喝吧,不能被王家撇下太遠啊!”
“是啊。”徐婭也附和道:“家主,王恆也晉階了,他們都好好的,我們還等什麼?”
徐懷譽看了一眼夜堯的方向。
徐宇不遺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