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恰好爹媽不在身邊,沒有人護著,勢單力薄的秦深差點兒被護子心切的大伯和第一個大伯母打。
幸好媽媽趕到,直接掀翻了桌面,給了抬起巴掌要打他的大伯母兩巴掌,踹飛了大伯父,要不是林奶奶是婆母、是長輩,秦靜連她也不會放過。
想到這群糟心的親戚,秦深就不想去了,可人言可畏,在那些親戚看來,他哪怕不姓林、不是林家的孩子,但是是吃著林家的米麵長大的,在林爺爺二十年忌辰的時候也不去,那就是不孝。
有些人就是有這個閒工夫,自家一地雞毛料理不乾淨,就喜歡伸長了手指指到別人家裡面去。
&ldo;真不想去啊,指責我一個人就算了,他們會說我爸媽教導無方,還會影響到孩子。&rdo;秦深無奈地聳肩,&ldo;這就是小地方的無奈,宗親連著宗親,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在鎮子上流傳幾天。&rdo;
&ldo;享受小鎮寧靜的時候,相應的就要承受代價。&rdo;坐在一邊聽了全程的章元懷目光睿智,這是歲月積澱下來的經驗,他說:&ldo;這種場合要去,親戚之間面子上過得去就好。&l;一樣米養百樣人&r;,同一個姓的人家不一定同一條心、同一鍋吃飯的也不一定有同樣的心性,品性好的多接觸接觸、不好的淡淡而交就行。&rdo;
&ldo;嗯嗯,我就是這麼想的。&rdo;秦深點點頭,&ldo;所以老章你還是別去了,烏糟糟的,免得讓你看見了生氣。&rdo;
話雖如此說,但走的時候章俟海還是跟了上來,他裡面穿著西服、外面套著大衣,不像是參加村宴,更像是受邀參加高階晚宴的。
秦深低頭看看自己,他是怎麼保暖怎麼來、怎麼舒服怎麼來,高領羽絨服、帶絨牛仔褲、長毛高幫靴子,手上還拿了一頂水貂絨的帽子,免得等會兒坐冷了,連個避風的地方都沒有。
丟丟秦深沒有帶著,就像是之前說的,親戚多了,烏糟事兒就多,免得讓孩子受到影響。
&ldo;行吧,潔癖男,等會兒可不要後悔。&rdo;秦深提前給章俟海打疫防針,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汽車發動,行駛在平坦的和平路上,離紅葉鎮越來越近。
林家老宅也在鎮子上,不過是鎮子的邊緣,是一幢靠近山腳的老房子。紅葉鎮是倚靠三條平行的街道發展規劃,但總有一些人家另闢蹊徑,在不屬於三條街的任何一條街附近造房建屋,林家老宅便是如此。
這邊是東山,離當初秦深塞紙條找六娘她們回來的歪脖子老樹挺近,站在老宅院子裡向東眺望就可以看見。
老宅子是紅瓦為頂、青磚為牆的老房子,中間是堂屋,左右兩邊是睡覺的地方,房子左邊單獨的小房子是後來搭建的廚房和茅廁。以前老灶是直接造在堂屋裡的,這一代的老設計都是如此,後來有錢了、人口多了才會挪出來。
老宅子分家時分給了老大,也就是林大伯林高山,不過他發達之後舉家搬遷到市裡面,老宅這邊要是沒啥事兒,一年到頭他也回不來一趟。
林大伯認為老宅旺自己,讓他發家致富,所以每年還會找人來做維護,免得因為沒有住人,毀朽倒塌。
房子面積不大,堂屋裡擺了三桌,另外七八桌就在院子裡搭了棚子、擺了桌椅置辦著。
&ldo;呼&rdo;大鍋點燃,大塊的焯過水的肉下鍋,承包酒宴的村廚拿著大鏟翻動著鍋裡面的肉塊,肉染上焦邊,早就等候在一邊的幫廚將大籃子裡叮噹掛水的土豆一股腦地倒了進去。
空掉的籃子縫隙裡有肉眼可見的油膩。
屋子裡空間不大,做飯只能夠在露天完成,一字排開的三口大鍋一刻不停,三四張長條桌上擺著各種魚菜肉蛋,地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