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方面,是瑣克西斯。” “在你看來,是那些塑造沒有感覺、不能行動的形象的人更值得欽佩呢,還是那些塑造有感覺和有生命力的活物形象的人更值得欽佩呢?” “我指宙斯神起誓,是那些塑造活物形象的人,因為活物形象不是偶然造出來的,而是憑智力造出來的。” “關於那些不能確定為什麼目的而存在的事物,和那些顯然為了有益的目的而存在的事物,你說哪一個是偶然造出來的,哪一個是憑智力造出來的呢?” “毫無疑問,那些為了有益的目的而存在的事物必然是智力的產物。” “那末,在你看來,最初造人的那位,豈不是為了有益的目的而把那些使人認識不同事物的才能賦予人:賦予人以眼睛,使他可以看到一切事物,賦予人以耳朵,使他可以聽到一切聲音嗎?如果沒有給我們鼻子,氣味有什麼用處?如果不是在嘴裡造了一個可以知覺甜、苦和其他一切適口的滋味的舌頭,又怎能對這一切有所知覺呢?除了這些以外,由於眼睛是柔弱的,還造了眼瞼來保護它;眼瞼就好象門戶一樣,當需要看東西的時候就開啟,睡覺的時候就關閉,你看這不是好象有預見之明一樣嗎?造睫毛長起來象屏風一樣,不讓風來損害它;在眼上邊造眉毛當遮簷,不讓汗珠從頭上滴下來使它感到難受;使耳朵能夠接受各色各樣的聲音,但卻不被它們所充塞;使所有生物的門齒都適於咬嚼,然後臼齒又從它們把食物接過來磨碎;把生物賴以取得它們所喜愛的食物的嘴巴放在靠近眼和鼻子的地方;而由於所排洩出來的東西是討人厭的,就使腸道盡可能通向遠離五官的地方——事物的安排是如此顯然地有預見性,它們是出於偶然或計劃,你難道還能有所懷疑嗎?” “當然不能”,阿里斯托底莫斯回答道,“當我以這樣的眼光來觀察它們的時候,它們的確很象是由一個聰明仁愛的創造者造出來的”。
“還有,把生育子女的自然願望放在生物裡面,使母親有哺育嬰兒的願望,使子女有極其強烈的求生的願望和極其強烈的怕死的心情,對於這些,你是怎樣看的呢?” “毫無疑問,這些也象是由於一位願意萬物都生存下去的所特意設計的結果。” “你想你自己也有一些智慧嗎?” “你問吧,我會回答的。” “你能以為別處就沒有智慧嗎?你知道塵土是極多的,而在你的身體裡所有的只不過是一點,水是浩瀚的,而你的身體裡也只有一點,你的身體的構造也只能使你從其他無量數的元素中每樣接受一點,你能夠以為自己非常幸運地把天下的智慧盡皆攫為己有,而這個廣漠無垠,無限無量的事物的會合,竟是由於某種沒有理智的東西維繫著的嗎?” “的確如此;因為我看不見這些事物的指揮者,但世上事物的創造者我卻是看得見的。” “可是,指揮你身體的靈魂,你也是看不見啊,依據同樣的推理,你也可以說,你做任何事都沒有計劃,一切完全出於偶然了。” “但是,蘇格拉底”,阿里斯托底莫斯說道,“我並不是輕看神明,不過我以為它們都非常崇高,毋需我對之加以注意罷了”。
“不過”,蘇格拉底說道,“既然它們肯垂顧你,那末,它們越是崇高,就越應該受到你的尊重才是啊!” “請放心吧”,阿里斯托底莫斯答道,“如果我知道神明是關懷人類的,我決不會輕視它們的”。
“那末,你以為神明是不關懷人類的嗎?首先,在所有生物之中,它們使得惟有人能夠直立,由於直立,就使得他能夠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