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雞盜掘的銅器先歸於馮玉祥之手。又聞,曾為波士頓希金氏所藏的告田觥(現藏香港),也是透過在紐約的日本古董商購自天津。”
梅原未治的話,顯然是冤枉了馮玉祥,但也證明,黨玉琨所盜的寶雞鬥雞臺寶物,大部分就是由宋哲元及其親信蕭振瀛運抵天津後,才開始流失出去的,包括現在在美國、日本、英國及香港的許多珍貴青銅器。
1941年,宋哲元病逝後一年,日本帝國主義者發動了太平洋戰爭,並派兵佔領了天津的英租界。由於宋哲元誓死抗日的壯舉,日本人對他是恨之入骨的,鐵蹄踏進英租界,當下就抄了宋哲元的家,包括西周夔紋銅禁在內尚未賣出的文物全部被扣押。
稀世珍寶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裡,能有個好嗎?宋哲元的三弟宋慧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還好,他手裡有錢,是販賣文物獲得的錢嗎?今天的我們不得而知。總之他是捨得花錢的,透過不斷地請客,不斷地送禮,又從日本人手裡討回了部分文物,裡面就包括了西周的夔紋銅禁。
宋家知道這件西周夔紋銅禁的珍貴,但又怕露富遭災,不敢把銅禁擺在顯眼的地方。思來想去,宋慧泉先生就把銅禁藏在夫人王玉榮的住處,故意很隨便地放在屋前公共走廊的一個破木箱裡,再在上面堆了許多煤球。這樣一個瞞天過海的做法,使珍貴的夔紋銅禁安然度過20多年的時間,直到爆發了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紅衛兵衝進宋家的大門,查抄了包括生活用品在內的全部物品,卻也讓夔紋銅禁留了下來。然而到了1968年,因為家務事的紛爭,夔紋銅禁被砸壞了,準備賣到廢品站裡換幾個小錢。恰在這時,有人報告了天津市的文物清查小組,而清查小組也在千方百計地尋找這件文物的下落。聞訊,他們立即派人到王玉榮的住處,把砸成50多塊的夔紋銅禁,接收了回來。
好端端的東西成了這樣,讓看到它的專家們無不痛心。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啊!在進一步的拼接中,卻又發現少了一塊,那是宋慧泉的女兒敲下來當廢銅賣了的。文物專家們不敢怠慢,回訪自願捐獻夔紋銅禁的王玉榮,知道內情後,就到廢品站去搜尋,沒有找到,便又往下追,去了天津市的鍊銅廠,從堆積如山的廢銅裡找回了那一塊,經過拼對,破碎了的西周夔紋銅禁又可以復原了。
修復西周夔紋銅禁的是中國歷史博物館的幾位老專家。他們在北京的一間很不顯眼的房間裡,經過數月的辛勤勞動,又是焊接,又是打磨,終於使這件歷盡坎坷的稀世珍寶,又完整如初了,然而留下來的遺憾,又哪裡能圓滿呢?因為我們知道,這件夔紋銅禁不是單個的一件,與它在一起的還有鼎、尊、觶、爵等數件青銅器物,也不知現在都去哪兒?唯餘一件孤零零的銅禁在天津的博物館裡,成了館藏中的鎮館之寶。
解放後的1955年和1956年,儲存著鬥雞臺盜寶案中的五卷本拓片和照片資料的劉安國,曾兩次託人送到北京故宮博物院的唐蘭先生及中科院考古研究所的陳夢家先生手邊過目,並請設法編輯出版。唐、陳二先生是極重視的,翻拍了所輯文物的部分照片,而且還作了應有的研究筆記,但卻因故未能出版,便把原物退回了劉安國。可惜“文革”開始後,劉安國的家被抄,那些他珍藏了許多年的資料不可倖免地又都遺失了。
殷商重寶司母戊
中國人民解放軍攻克南京郊外的機場,繳獲了一件非常意外的戰利品——司母戊方鼎。
聽說,司母戊鼎是蔣介石逃臺前,計劃運往臺灣的國寶之一,但是它的體積太大了,負責進行遷臺文物工作的人員,可以把它從南京的中央博物院裝上卡車,拉運到機場來,卻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