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爬起來,感覺到十來個黑影正擠在地窖的某個角落瑟瑟發抖的看著我。
我心裡也一陣害怕,下意識的朝後爬了下,然後試探的問道:“你們是誰?”
有個孩子因為我這句話終於忍不住似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一箇中年女子一邊哄他一邊又哭著回我:“上面都是鬼,鬼要吃人了。”
我愣了一下,雖然心裡已經猜到自己是被那個“李玲”擄了過來,但對於目前的狀況我還是不太確定,我想了想問他們:“不會是把我們圈起來然後慢慢吃掉吧。”
話一說完,那男孩的哭聲又提高了一個音調,女子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寶兒,別哭了,聽見寶兒就被抓走了。”於是男孩立馬停止了哭聲,只是在黑暗裡帶著隱隱抽噎的呼吸聲還是讓人聽得心一揪一揪的疼。
後來等男孩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有幾個還有幾分精力的人開始跟我說起事情的始末。
就在前不久的時候,這個地方的人漸漸開始消失,今天是張家的媳婦兒,明天是李家的丫頭,但隔不了兩天他們就又出現,然後就開始經常串門,通常去了誰家,誰家就有人也跟著消失,後來有人漸漸發現不對勁,總覺得再回來的人性情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開始跟那些沒消失過的人合計著要不要去趟凡音寺,請無相法師或者誰來看看,結果還沒合計好,整個村子就變了天,那些正常的人一夜之間都被抓了起來,關在不同的地窖裡,每天每個地窖都有一個人被拉上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聽完後問他們:“不對啊,如果你們是一夜之間被抓起來的,你們怎麼知道其他人也被關在地窖了而且每天都有人被拉上去?”
其中一人指了指單獨坐在另一個角落裡的影子說:“他說的,也就他上去了又回來了。”
我看下那個黑影,佝僂著背窩在幾個麻袋旁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又有一人嘆了口氣罵罵咧咧道:“媽的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連個全屍都沒有。”
我心裡一顫,然後聽那人又解釋道:“就那個人,老三,天天被拉上去給那幫人做飯,俺就說是招鬼了,不然誰他媽的把人剁了燉湯喝。”
突然想起前些時候還在問夏隊長末世到了會怎樣,夏隊長調了幾個美食頻道給我看,說,如果越來越多的魔鬼湧入人間,這裡食物鏈的頂端就會變成他們……
現在看來,那些魔鬼已經在小範圍內過起了他們的日子……
和剛才被抓相比,此時此刻的恐懼摻雜著絕望,讓心裡生出一股惡寒……
我扶著額,默默的坐了一會兒,摸了摸口袋,果然手機已經被拿走,呵,這幫鬼倒是精著,知道這玩意兒就是他們的順風耳。
我抬起頭問他們:“都是什麼時候下來拉人?”
一人嘆息道:“明兒一大早。村裡原來的人快吃完了,他們現在開始找過來度假的遊客了,姑娘就是外地來的吧。”
我輕輕嗯了一聲,說:“我還有朋友在外面,很厲害的朋友,他早上回來發現我不見的話會來找我……”
但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在我被吃掉前找到我……
我抬頭看了看從地窖頂蓋的縫隙中透下來的微弱月光,說:“我們逃吧。”
有人立馬勸道:“逃不了的,前面有個逃得抓回來就被活著煮了,往常都是先一刀給了痛快再說怎麼吃。”
胃裡隱隱有些噁心的難受。
我想起那個被落在客棧的鈴鐺,又問他們:“這裡離度假村那邊的客棧有多遠?”
一人道:“不遠,兩公里。”
兩公里,我當年八百米跑還算可以,三分幾秒來著,總之算是班裡相當厲害的了,這樣的話,也就相當於圍著操場跑五圈,不過路可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