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傅小天才向廳門口的婢女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進來。
兩個青衣小婢低著頭走進廳內,將盤中兩盞香茗放在几上,又低著頭退了出去,始終沒敢抬頭看座上人一眼。
傅小天直待兩個青衣小婢走遠,方始又笑向青袍老者皺了皺濃眉。
“我覺得您不該在夜晚一個人遠離大內,儘管未出紫禁城,也應該隨身帶兩個人。北京城,這些日子不大寧靜,九門提督府照顧不了那麼多,若是萬一……”
青袍老者沒有答話,只搖搖手,命傅小天坐在身側。
傅小天雖已感到情形有異,卻沒立即發問,當下走了過去,和青袍老者隔幾坐下。
許久之後,肯袍老者仍是淺皺雙眉,默然不語。
傅小天可是忍耐不住了:“您下旨找我回來,到底有什麼事?”
青袍老者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做皇帝的,難道非要有事才能下旨找人麼?”
傅小天揚眉笑道:“紀澤在信中只說您要見我,並沒有說明是因為什麼,可是我猜得出,沒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您不會召我,因為您幾乎比我還要關心梅霞,您知道我是急性子……
話未說完,青袍老者突然失笑;“你很會奉承,還好我的確是有非你莫辦的火急大事,否則我這張臉豈不要掛不住?”
傅小天面上一紅,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再開口。
青袍老者臉上的笑容還未褪盡,突然神色一轉凝重道:
“我要派你出去一趟,回疆和西藏一帶有點亂子……”
“您怎麼知道的?是有人上奏的麼?”
“喇嘛們密奏的。可笑駐外的那些庸才們還矇在鼓裡。”
“是大內領班呼圖克?”
青袍老者點了點頭。
傅小天道:“您認為不可靠麼?”
青袍老者沉吟說道:“呼圖克雖然長年住在大內,可是他和外面經常保持聯絡,訊息十分靈通,我認為應該不會有誤,而且他也沒那個膽子敢騙我……”
誰有天膽欺君?傅小天亦覺他所說不錯,微微地點了點頭,沉吟未語。
“他們的組織,聽說非常龐大,行動也很秘密,並不像一般兵馬作亂……”
傅小天突然抬頭說道;“您一定要我去嗎?”
“我覺得沒有人再比你更能勝任此事。”青袍老者頷首說道:“這些人有一半以上是密宗高手,其他的也都是高來高去的江湖人物,碰上這些人,就是百萬雄師也無用武之地,如果派那些帶兵官去,只怕連人家的回沒見著,命就沒了。”
傅小天猛然想起夏夢卿在北邙斷魂谷所言,推測兩件事可能彼此有著關聯,心中微微一震,立即揚眉笑道:“那是您看得起小天,小天遵旨領命就是。”
”哪怕你不遵。”青袍老者看了他一眼,笑道:“需要什麼現在可以面奏,我傾大內之力,宮中喇嘛隨你排程,另外我還準備派德容兄妹陪你走一趟。”
傅小天濃眉一皺,搖頭道:“我不需要什麼。既有這種事,我認為他們可能已有人潛來北京,大內更需要人手,我建議您最好由紀澤那兒調些人入宮;呼圖克那班人是自以為了不起,一旦到了緊要關頭,我擔心他們的能力有限,不能克盡職守的保護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些人我一個不要,至於德貝勒兄妹,我不想要也不敢要,您又何必給我找麻煩?”
青袍老者鳳目凝注微笑,說道:“你也不怕我不高興,你是想只憑你這侯府中一些侍衛?”
傅小天毅然點頭:“我認為已經綽綽有餘。”
“我看你才是自以為了不起,奸吧!誰叫我偏偏寵信你呢?准奏!”青袍老者顯然很欣賞自己這位股肱重臣的鐵膽傲氣,看了他一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