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你能不能幫我將陛下受傷的事情全部瞞下?而盡你所能可以隱瞞多久?”陳嬌一步一步走近聶勝,看到他不發一言,不由得笑了,“聶大人,馬何羅可以不跟本宮走,楊得意可以不跟本宮走,但是你卻已經沒有了挑挑揀揀的資格了。還是及早和我合作的好。”
“娘娘不必嚇唬我。若我現在直接離開甘泉宮,去長安報信,也是能得到衛皇后的賞識的。”聶勝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可是,你卻再也不會是那個監察百官的天子影子了,更遑論陛下是傷在你所帶的人手中,就算衛氏許諾了些什麼,在實現那之前,也得先將你扁上一扁吧?聶大人,不要忘記,你的一切都來自於陛下。而人是很現實的,一旦你失去可以交換的東西,要將你一踩到底,是很容易,而且很名正言順的。”
“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忘記,你曾經和我的孃親,館陶大長公主做過一筆交易。”
聶勝猛地抬起頭,望著陳嬌,卻見她安之若素抬頭望著自己,眼神清澈,說道:“當初,我的孃親是怎麼抓到衛青的?當初,我的孃親為什麼可以數度對衛子夫下手?這,都要多謝你啊,聶大人。”
聶勝頓時覺得背部一陣汗涔涔,這些十多年前的舊事,他並非不記得。當年,他還只是劉徹身邊的一個小郎官,在館陶大長公主的威逼下,開始了那次交易。一則是因為當時館陶公主權勢滔天,一則是因為他也看得出,劉徹對阿嬌的感情遠勝於對衛子夫。因為曾經得罪過衛家,即使事情做得再隱秘也怕有被人揭發的那一天,所以在陳嬌被廢時,他是最希望劉徹回心轉意的那一撥人之一。
陳嬌看到他這個反應,微微一笑,說道:“看來,聶大人已經全想起來了。”
聶勝凝視了陳嬌一陣,發覺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他印象中那個樣子,不再是那個在母親和丈夫的保護下不知世事的女孩了。那個略帶些天真的阿嬌皇后,今日竟然能夠這麼坦蕩地和自己談交易。或許,她的確可以和長安那頭的人對抗……而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緩緩地低下身子,沉聲說道:“娘娘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勝莫敢不從。”
陳嬌俯視著他,微微點了點頭,她知道只要聶勝肯合作,那麼她就度過了最初的難關了。
“聶大人,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長安,堂邑侯府。
這是一個寧靜的午後,太陽高掛在天上,為大地送來徐徐暖意。侯府之中,最為華麗的那個院子裡傳來陣陣歌舞聲。
“公主還喜歡這歌舞嗎?”董偃為劉嫖捶著肩,柔聲問道,這場歌舞是他費心安排的。
劉嫖點了點頭,說道:“偃兒做事一貫仔細。”她的眼睛又瞥到了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的男子,問道:“稹兒,這歌舞如何啊?”
紀稹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看。董君辛苦了。”
“多謝小侯爺誇讚。”董偃衝著紀稹笑了笑,態度很是謙恭。他知道眼前這人雖然未冠陳姓,但是比起府中那三個真正的陳氏繼承人卻重要得太多了。
“呵呵,稹兒既然喜歡,義母就撥兩個人到你房裡,如何?你也十九歲了,該有個人伺候了。”劉嫖說道,眼睛死死地盯著紀稹的表情變化。
“勞義母煩心了。”紀稹掃了一眼場中的歌女,點頭應允。他知道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以及在軍中地位的上升,本對他不是很待見的館陶大長公主正努力地希望能夠拉攏他,對這種示好他不能隨便拒絕,否則只怕劉嫖心中會有芥蒂。
“那倒沒什麼。”劉嫖見他答應了,便對董偃點了點頭說道,“偃兒,你挑選兩個可心的人送到稹兒院子裡。”
“是,公主。”董偃溫順地點了點頭,笑道,“小侯爺如今是功成名就了,現在先留一房姬妾在房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