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鬱認識這麼多年,英培頭一回聽他講起女人來頭頭是道。
“就是安安那樣的。”楚鬱回答。
“噗!”英培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麼?”楚鬱拿眼睛白著英培,安安最吸引我的就是:明明很漂亮,偏偏不自覺。明明很優秀,偏偏有點小自卑。明明很堅強,偏偏有點小懦弱。明明很開朗,偏偏有點小憂鬱。明明很善良,偏偏有點小壞心。”
“是嗎?我只覺得她愛裝傻扮蠢,幹什麼都有點漫不經心而已。”英培低頭抿口酒,淡然說。
“不愧是英培,看女人真準。”楚鬱酒勁上來,眼前的英培好像變成了兩個,但英培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在朦朧的目光中,還是那麼的出色不凡。
楚鬱腦海裡突然想起英培和安小芯在非洲歷險的事來,心中的某根弦劇烈的動了動,他混亂的說,“英培,你實話跟我說,你和安安在非洲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英培側頭看著楚鬱,神色平靜的問:“你覺得我和你的安安會發生什麼事?”
他嘴裡說著,腦海裡卻浮起一幕幕畫面。蘇丹辦事處裡進進出出總是小跑著的身影、加彭草原上追著藍蝴蝶迎風飛舞的長髮、象牙海岸雨夜後靠向自己共迎晨曦的瘦弱肩頭,病床前照顧自己的柔軟雙手,安哥拉月光與血色下玲瓏有致的胴體……
他的眉皺了皺,心也緊了緊……這些,算不算什麼都沒發生?
“呵呵,也是。”楚鬱呆呆看了英培半天,才反應遲鈍的笑著說,“我真是醉了,安小芯怎麼會看上你。”
“噗!”英培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憤憤地說:“只有我看不上她的份,怎麼會輪到她來嫌棄我?”
“兄弟,別怪我打擊你,安安肯定看不上你。她好像打定主意給鄧亦潮守寡了,放個神仙在她面前也未必動心呢,何況你這個公然帶著情婦的傢伙……呵呵……呵呵……”楚鬱苦笑。
“你倆到底怎麼回事?我隱隱聽丁普月說,當年是安小芯追的你啊!”英培好奇。
“別提了,我當年做的那些傻事。為了能讓她注意我,我故意在她面前耍帥扮酷。買通她的室友,激她來追我。這傻丫頭,真的上當,到現在她還認為當年是她使出了渾身解數追求我。”楚鬱也許是想到了當年安小芯那傻樣,拿著酒杯呵呵傻笑。
“她使什麼招數了?”
“你應該問我使什麼招數了!我想盡辦法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她身邊的人,等她來找我。有時她不來,我就等一整天。上自習的時候,我很費勁才能把身邊的其它女生都趕走,等著她慢吞吞的上來和我搭訕。可有時她竟然專心自習,不來和我說話,把我氣的半死。下雨我故意不帶傘,在雨裡淋著,等著她把傘讓給我一半。大清早跑到她宿舍樓下,拔掉她腳踏車的氣門芯。在她來不及上課的時候假裝騎著車子路過,讓她來求著我帶她去教學樓上課。我看不上她和清華的那個鄧奕潮關係好,跑去找人家打架。反正,那時我把這輩子能幹的傻事都幹了。”
英培聽著,緩緩的說:“年輕時乾點傻事也算是美好的回憶了。你幹這些傻事的時候,我正在美國忙著唸書、忙著打工呢,日子過得枯燥又辛苦,我巴不得也有個人讓我乾點傻事呢。”
“你是冷心冷面的人,要你幹傻事,比登天還難。”楚鬱悶悶的說。
“真不知道你是罵我還是誇我。”英培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總覺得今晚和楚鬱的談話讓他有些心浮氣躁,心裡隱隱覺得好像有些什麼東西被自己遺漏了。
“那你和安小芯,後來怎麼……分手了?”英培問,他受傷的時候,安小芯曾說過是楚鬱出軌。
“……”楚鬱拿著酒杯的手突然僵住了,他沒說話,長久的沉默了下來,只是重複著倒酒、仰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