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趁機捷足先登,此去能否如願以償,尚在未知中。
他思至深處,心裡既氣且急,雙目之內登時閃射出兩條懾人的閃光,恨聲自語道:“見機行事,達到目的要不擇手段。”
約盞茶之久,他已穿出密林,頓身四望,見自己正停身在一處峭壁幹仞,危崖高聳的山谷入口處。
他蹙眉沉思有頃,暗暗忖道:“四周形勢險峻,無路可循,那兩頭畜牲!定是順此谷底逸去……”
他為了慎重,又仔細的將四周的形勢審視一番!已確實認自己的想法不錯,才放心大膽,又展開身形,沿著谷底向前飛馳追去。
他邊行邊不停的向兩側谷壁上,搜尋過去,以免大意有失,前行約數里之遙,倏見眼前豁然開朗。
狹長的山谷,至此,突然加寬了數倍不止,足有十數畝方圓,一座高可插雲的山峰,迎面凝立,前行無路到此為止。
他遂再度頓住身形,目光灼灼的向四周眺望過去。
只見左側谷壁下,有一排挺拔蒼碧的古松,每一株都有兩人合抱粗細,顯然每株的樹齡都在數百年以上。
他目光所至,猛然看見兩頭通體雪白火眼金睛的大猿正相互追逐嬉遊,吱!吱!之聲,隨風傳來。
他見狀心裡喜極欲狂,認為這是天助其成,這兩頭白猿正是他所追尋的目標。
當下他毫不考慮,晃身疾撲過去。
然而,就在他身子幌動,舉步欲行之際,耳畔突然傳來一絲低如蟻鳴的喝叱聲:“—白,二白!在我運功之時,百丈以內,不容任何人獸!
尤其,那些禽獸不如,人鬼皆非的東西,逾越寸步。
否則,嚴懲不貸!……”
這幾句話,雖低如蚊鳴,卻清晰可聞,並鏗鏘有力似金玉相擊,耳鼓都被震的隱隱生痛!
他聞聲色變,心神為之一震,身形本能地停了下來,暗道:“適才發話之人,分明是施展內功中至高無上的傳音入密絕技,放目當今,內功修為,達此境界者,可說是寥寥無幾。思忖中舉起驚駭交加的目光,向前望去。
只見那排巨松的後側,有一條數尺寬窄的溪流,潺潺有聲,由西往東婉蜒而去。
溪流的對岸,倚石跌坐著一個,年約三十有餘四十不足,面如冠玉,劍眉星眸的中年文士。
此時,那中年文士,跌坐溪畔,手持摺仰望浮雲,搖頭晃腦,嘴裡並吟哦有聲。
視其神態,實不似一身懷絕學之士,倒像一個,屢試不第,深中書毒的落魄書生。
適才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兩頭白猿身上,根本不注意到其他,再者中年之士的坐處,恰在一株巨松之後,是故沒看到。然而,當他對那中年文士,仔細打量之後,除感到此人神采華逸,瀟灑惆儻不群外,並無任何奇特之處。
再者,他對這中年文士,亦感到陌生已極,從未聽說過武林中有這麼樣的—個人。
因此,他心裡疑竇叢生,不由暗想道:“莫非另有其人……?”思慮中,又本能的向四周眺望搜尋過去……
空空寂山,再無人蹤,一時這間,使他難以確定,此中年文土,究否即為施展“傳音入密”之人。
他蹙眉沉思有頃,遂暗生警惕,道:“天下之大,盡多奇人異士,深藏不露,自己還警慎從事以免弄巧成拙,招來無為之辱……”
他心存驚懼,已不像適才,那麼明目張膽的掠馳飛進,儘量使行動隱秘起來,藉著亂石來掩藏身形。
當距離越來近的時候,他心裡的喜慰怯懼之情就逾甚!換言之,此刻他心時即狂喜又害怕!
因為,他已看見在中年文土身側淺淺的沙灘上,正有一赤裸的幼童,仰面而臥,同時,在幼童的身旁,尚躺著一條金光閃閃,約二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