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怪蛇!
他此行就是為著追尋那幼童及那條似蛇非蛇的怪物而來!現見目的將達,心裡當然異常興奮。
然當他目光掠及,那兩頭神態威猛的白猿時,心裡不由又生出無比的怯懼之意。
他並未把那兩頭白猿放在心上,而是畏懼它們身後的主人,是以,距離越近,他心裡的興奮及怯懼之情,亦就相互加深,在距離著那中年文士存身之處尚有數十丈之遙時,已頓身不前,隱藏在了棵矮木後,目光灼灼的窺視過去!想摸清那中年文土的莫測虛實,再擇機下手。
這時,突見那周身赤裸仰臥沙灘的幼童,四肢發出一陣輕微的蠕動,即復靜止下來!
中年文士唇角含笑,—瞥幼童,目光緩緩移向老道隱身之處,陡地險笑整容,目射寒光對那棵矮木凝視不瞬!
接著嘴角又掛上一絲冷峻的冷笑,喃語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老道見狀,周身為之一震,只感中年文士的兩道目光,利如寒刃,欲穿胸透腹,望而生寒,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此時,他已確定這中年文士,是—武林高手,原先的猜疑,已為之一掃而空!
他本想悄悄而去,但他想到那條千百年,難得—見的武林瑰寶金鱗角膳時!貪婪之念復熾,不甘心就此忍痛而去。
但是,眼前的種種情形,都使他泛生寒意!知道—個處置不當,取辱事小,說不定就招致殺身之禍,血濺此谷含恨而終。
一時之間,去留之念索回腦際,使他難以抉擇!
他思忖沉吟良久,終於被瑰寶所誘,決心冒險一試!
暗中將師門視為至寶的七毒飛梭,揣在手中,復奔中年文士,跌坐之處掩藏過去!
此次,他的行動較前更加謹慎,絲毫不敢大意!
他—面向前掩藏前進,—面腦際在思索著中年文士的來歷,將當今幾個有名之士,一一加以印證!
可是!
卻始終想不出中午文士是誰?
猛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喃喃自語道:“莫非是他!”
他忖思至此,心神為之一震,削瘦陰險的臉頰上頓時閃顯驚駭之容,身形也本能的停了下來,復喃喃繼語道:“眼前此一酸丁,莫非真是傳言中的,談笑書生柳四老賊嗎?”
他反覆自問,依然半信半疑!
因為,談笑書生柳四,成名極早,遠在數十年前,即已威鎮武林,現如今還健在的話,怕不百歲有餘!
而眼前這中年文土的穿著打扮,雖極似談笑書生,但看上去頂多四十餘歲,兩者相較,年齡卻相去甚遠!
故而,他始終疑命參半,不能確認此中年文士就是談笑書生柳四。
這時,那中年文士突然發出—聲哈哈長笑,笑聲尤如龍吟鳳鳴,直貫雲霄歷久不散。
雙目在長笑聲中,陡然兩股逼人的寒光從中暴射而出!向老道藏身之處,盯視著,嘴裡沉聲說道:“不錯!我就是那個老不死的柳四老賊!依你往日的性格,遇上你這種慘無人性之徒!輕者廢你周身功力,重者一掌擊斃,替武林除一大害!
我自歸隱以來,已將近五十年不開殺戒,今良言相勸,望爾從速洗面革心,並速退去!否則,哼!稍時你想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這自認是談笑書生柳四的中午文士,其跌坐之處,距離老道隱身的樹葉,至少也有七十餘丈之遙!
而其低沉的語聲,竟遠遠送達老道耳畔,字字逼真,清晰可聞,猶勝迎面低語。
若非內功絕高,實難臻達此境!
老道聞言,臉色一變再變。
驚駭之餘,權衡利害,心算就算眼前這中年文士,不是談笑書生,而其內功之高,自己亦難望其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