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昨晚知道薄南風出事之後,兩人當即聯絡江南。電話是紀夢溪接的,那一會兒江南已經被送到醫院了,還在暈迷中。才知道昨天開庭也出了差子……
離正揚和黃宇趕過去時,江南還沒有醒過來,與此同時,江南事務所當晚來電話要緊急將她召回,並已經向法院方面書面通報,解除江南對鍾慶豐公司的代理。
江南的電話一直在紀夢溪手中,一切事宜都是他親自打理。江南那個時候哪裡也去不了,紀夢溪賣了臉面四處打點終於將事情暫時安撫下。
等離正揚和黃宇看過江南從病房裡出來,便說:“最晚不過明天,江南即便不被逮捕,也得刑拘。”抬起頭,俊眉緊鎖:“我找同事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緩一緩,你們先照看著。她情緒很不穩定,醒過來可能會鬧,看好她。”
離正揚點點頭:“放心吧,這邊有我們照顧著,你去忙吧。”
結果江南一直睡得很安穩,半夜醒來一次,沒哭沒鬧,半點兒反常的情緒都沒有,只說她口渴。
離正揚倒了水給她,站在床邊看著她喝下去。
等江南把杯子遞給他,彎下身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江南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天自然已經黑透。沒說其他,也沒有問起任何人,搖了搖頭:“不餓。”
便又躺下了。
離正揚看著她那個呆怔的模樣,心疼不已。知道沒什麼比現在更反常,如果她肯哭一哭,他反倒會安心許多。
幫她蓋好被子,轉身要走。
江南叫住他:“離正揚……”
離正揚轉過身,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明亮,一點兒睏倦都沒有,莫名的透著股茫然。溫溫的扯動嘴角:“怎麼了?”
江南平靜的躺在床上,只問他:“外面還下不下雪了?”
離正揚一伸手放下杯子,走來過將她當孩子一般哄騙。
“下著呢,一直沒有停下來,好好睡,明天早上能堆雪人了。”
江南雙手握著被子,便不再說話。甚至這麼晚了,離正揚會在這裡她也不驚不詫。
離正揚心裡酸到極至,垂在身側的手拼命的想要抬起,撫到她光滑的額頭上,把她那幾絲亂髮捋順,告訴她:“不用害怕,還有我在。”
掌心布了層細密的汗,連毛細血管都要炸裂開了,終於抬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髮。告訴她:“好好睡,我和黃宇一直在外面。”
江南望了一會兒天花板,半晌“嗯”了聲,很快就睡著了。
離正揚站在床邊打量。
直到黃宇抽完煙從外面回來,推開門問他:“怎麼?醒了?”
離正揚出去跟他說話。
“嗯,喝了點兒水又睡了,什麼也沒有說,太平靜了。”
黃宇半晌,就只想出這麼一句:“哀莫大於心死。”
兩人在走廊上守了一夜,平靜得不太像話,心裡從來沒有那麼空落過。一種哀傷自心底蔓延出,話都不想說,只想悶著頭不停抽菸。便不停倒換,輪流著出去,再回來都是一身煙味。
知道這是最後一個寧靜的夜,回過反照的寧靜,一旦過了今晚,就什麼都不一樣了。江家的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薄南風和江南都已經出事了,還有那些狂轟亂炸的媒體……
所以想讓她就這樣,好好的睡一覺。
早上紀夢溪過去之後,兩人才離開的,都想著回去找人疏通打點,沒想到現在就聽到了江南被逮捕的訊息。
離正揚拿上外套跟著黃宇一起出來。
問他:“江家人知道這些事了嗎?”只怕場面就要亂套了吧。
黃宇痛心疾首:“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來的路上刻意給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