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裡過不去,便在西山寺給他做些功德吧。”
挽情低落的點了點頭,悠悠道:“我早知道留不住這個孩子,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了我心裡竟會如此難過,他可是那個人的孩子啊。”
許雙柳安慰道:“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說罷,頓了頓又道:“好在蘇家已經完全失了盛寵,待一切查實便家門不保了。”
挽情點了點頭,慘淡的道:“這恐怕是唯一能讓我覺得安慰的地方了。”
她目望遠方,“我滿門的血仇就快報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這句話一般,大理寺果然很快查清了鄒應龍提供的證據,在隔日的朝堂上,彈劾蘇遠山的摺子就像雪片一樣飛到了皇上的案頭。
“經屬下查實,鄒應龍揭露蘇遠山的證據全部屬實,還請皇上下旨,問罪蘇遠山,以還朝堂清明。”
葉振蕭滿眼陰鷙,咬牙道:“沒想到朝廷養了多年的太傅竟不配為人,傳旨!”
他高喝道:“蘇遠山為官不正,貪贓枉法,栽贓嫁禍,禍亂朝綱,斬立決!其家眷男子十四以上者斬立決,以下者充為官奴,發配邊疆,女子成年者斬立決,其他人全部充為姬奴!”
“另,原林州知州沐伯清為官清廉卻被汙衊置滿門抄斬,今為其平反,為表聖恩,追封為定安候,其女沐晚清冊封為情貴妃。”
眾人俯首叩拜,“皇上英明。”
詔書傳出,昭告天下。
沐氏一門終於洗雪。
挽情眼淚縱橫,拖著病體對南方狠狠的磕了三個頭,哽咽的道:“父親母親,我終於替你們報仇了!”
而蘇遠山接到旨意頓時一病不起,官兵來拿人的時候,人都站不起來了,是被衙役們抬到了刑場。
行刑當日,許雙柳遠遠的坐在茶樓上看著。
只見昔日風光無兩的太傅,當朝一品,此事也蓬頭垢面跟許多要飯的叫花子別無二致的跪在中間。
因著他已經沒辦法自己支撐身體了,牢頭們給他用繩子困在木樁子上,狼狽的不堪入目。
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手起刀落,一代權臣就這麼隕滅於世。
讓人不得不感嘆一聲世事無常。
看你高樓起,看你宴賓客,看你樓塌了。
當初蘇嫋嫋被立為皇后之時,蘇家是何等的風光,可卻只在兩年間便風雲變色。
許雙柳看完了砍頭,喝完杯裡的最後一口茶,便訕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