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要不是心中有夢,面對生死,哪會有那麼多顧慮重重。
爺爺憑藉強烈的求生慾望,像蝸牛一樣一寸一寸地往溝坎邊移動,他每移動一小點距離,便要停下休息10多分鐘,最後,眼前一黑,半個身子還在深陷在淤泥之中,他便靠在水溝邊的草叢裡昏迷了過去。
白風山後的一座茅草屋裡,陽光從窗戶暖暖的透進來。
爺爺躺在厚厚的茅草堆裡,身上蓋著一塊獸皮, 一大股很濃的草藥香味鑽進他的鼻孔,緩緩的睜開眼,明亮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他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半天才適應過來。
爺爺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他昏迷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當時內心的那份極度的絕望已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會立刻死去,活命早已變成遙不可及的奢望,他已經不敢去想。
回過神,他揉揉眼,一切都那樣的真實,這絕不是在夢中。
爺爺想站起身來走走,看看周圍的環境,更想詢問個究竟,是誰為自己撿回一條命?
可爺爺發現自己的身子十分虛弱,還包紮了好幾處,只要一動,就有傷口鑽心的疼,他根本就站不起來,只得乖乖的躺下不動,可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東瞅瞅,西看看,內心說不出的喜悅。
突然,一道充滿慈愛的聲音從窗外傳進來:“你總算是醒了,小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爺爺一聽到這說話聲,就猜到是這人救了自己,連忙起身拜謝,誰知怎麼掙扎也坐不起來,別說站起來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出現在了窗前,他不緊不慢的說:“小哥,你能醒來已經是老夫見過最大的奇蹟了,別白費力氣,你暫時還起不來,再躺十天半月可能有希望下得了床,要是換作別人,都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爺爺重新躺好,急忙稱謝:“多謝大叔救命之恩,為我撿回一條賤命,我此生不忘。”
老人道:“小哥不必客氣,咱爺兒倆也算是有緣分,我能在淤泥中遇到還有一口氣在的你,救你是應該的。”
老人邊整理手上的草藥邊問道:“小哥是哪裡人氏,因何跑到這荒山野嶺中來?”
爺爺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是馬布村的貧苦百姓,常年在外四處幫人,流浪到了這裡,因為連夜趕路,不幸在山下遇到一夥壯漢,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人,我躲在白峰山下的淤泥中逃過他們的追殺,卻因有病在身,再無力從淤泥中爬出來,本以為要葬身在那裡了,沒想到還能遇到貴人,讓我重見天日。大叔,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重於泰山!”
老人輕輕一笑,說道:“小哥並非普通人,那麼多人追殺你,你居然都能逃脫,恐怕不只是運氣的成分。
你的兵器也非等閒之輩使得來,學習軟兵器必須要有很好的師承,沒有人靠自學可以成才。而你使的鞭子,並非普通的鋼鐵打造,也和民間流傳的九節鞭大相徑庭,只有8節,卻粗大結實,一般的九節鞭訓練者也輪不動,這鞭揮動起來需要上百斤的力量,對臂力的要求很高,你的手臂又粗又長,連手指頭都比別人粗大,這跟你特殊的訓練方式有關吧?”
看來,老人家並非等閒之輩,也許一句話說不好就會被他看出破綻來,現在自己躺在人家的屋子裡,如果被當做壞人,要被他弄死也易如反掌,爺爺謹慎的回答:“不瞞大叔說,在我十多歲時,一位高人經過我的家鄉,教過我半年時間的武功,他走的時候留給我一條八節鋼鞭,我把它長期帶在身邊,有空時就拿出來練練,不曾生疏”。
老人依然不緊不慢的說:“我這輩子做的就是救死扶傷的事,只要不是壞人,送到了我這裡我都會盡力醫治,我當時看你的著裝打扮,也並非強盜惡人,才讓虎子把你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