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懲罰相當於直接葬送了對方的職業生涯。
遲緋晚卻猶豫了。
她知道,憑沈知凌現在的本事,隨便毀掉一名女幼師的前途易如反掌,她也心疼女兒,看到女兒的傷勢,也很痛惜。
但剛才看了監控,星奈午休的時候確實不乖,老師警告了她三次。
校方為了息事寧人,答應遵從沈知凌的意願。
遲緋晚對此沒有表態。
星奈傷的嚴重,學校給她批了一週的假期在家養傷。
回到別墅後,遲緋晚正要抱孩子上樓,臂膀猝然傳來陣痛,沈知凌扣住了她纖細的上臂,他手勁很大,遲緋晚感覺胳膊要被捏碎了,她秀眉吃痛地擰起,抬眼控訴他,“幹什麼?”
“老秦,把奈奈送上樓。”
老秦見他們夫妻之間氣氛有些凝重,知趣地從遲緋晚手裡接過小星奈。
遲緋晚想要追上去,臂彎上的那隻手猛地用力,將她轉了過來,狠狠帶入懷裡。
纖細的腰肢被死死把住,沈知凌掐著她的下巴,大有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你上午跑哪兒去了?學校給你打電話也不接!身為一個母親,第一職責是照顧好你的孩子!”
“沈知凌!”
遲緋晚覺得一陣屈辱,連日來憋在心裡的委屈,令她紅了眼眶,她梗著脖子,儘可能平靜地說道,“第一,從我懷胎十月生下奈奈至今,從餵奶換尿不溼,到她上學,穿衣住行,哪一樣不是我親力親為?沈知凌,你沒有資格指責我。”
“第二,我上午去了哪兒,你心裡沒數嗎?一個是我生的,一個是生我的。不管丟下哪一邊,都是我的失職。但是沈知凌,你的責任在哪裡?你盡到該盡的義務了嗎?”
她說完這些,用力推開了男人的懷抱,冷著臉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老秦剛把小星奈哄睡,下樓看到沈知凌坐在客廳沙發上,boss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刻,他英貴眉眼一如既往冷峻,只是薄唇比往常抿得更緊。
老秦跟了boss很多年,見過沈知凌最落魄的時候,外界只道沈知凌是百年一遇的計算機天才,商圈新貴,年紀輕輕就創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
但沒人知道沈知凌當初吃了多少苦,才從一個貧困鄉鎮的窮小子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他面對的壓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先生,醫院那邊還有三天賬戶就欠費了,太太似乎不打算續費,準備把老人家轉回淮城醫院。”
老秦見boss氣壓低得嚇人,趕緊把自己打聽來的小道訊息彙報了。
沈知凌從西裝上衣口袋裡,取出一盒戒菸糖,他五年煙齡,但煙癮向來控制得很好,因為孩子的緣故,他從不在家裡抽菸。
沈知凌含了顆糖在嘴裡,說話依舊不鹹不淡,可氣壓卻沒來由低了十幾度,冷得人哆嗦,“淮城哪家醫院?人民醫院?”
“應該是的。”老秦小聲道。
“啪嗒——”
鋁製的糖盒被沈知凌捏變了形,他舌尖抵腮,將嘴裡的戒菸糖重重吐了出來,抬手解開領口一絲不苟的兩粒紐扣,扯鬆了領帶,情緒明顯變得煩躁了起來。
“上個禮拜老徐說要組局,是今天麼?”
沈知凌突然岔開話題。
老秦忙道,“是今天,陸秘書升遷調崗後,您身邊的職務一直空缺,徐總說是要趁今天的酒局給您介紹一個海外留洋的學妹做秘書。不過您當時拒絕了。”
沈知凌突然站起身,邁開修長的雙腿,淡淡道,“我改主意了。”
遲緋晚站在小星奈的房門口,猶豫了幾秒,還是輕手輕腳擰開了門。
房間裡窗簾拉著,光線暗淡,老秦走之前開了一盞小夜燈,大概是怕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