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衣服,男人低頭在她蒼白的唇上吻了吻,鼻尖貼著她的鼻尖,啞聲問,“記者是你找來的?”
遲緋晚不說話。
沈知凌嗤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答應讓你出去工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想幹什麼?想故意賣慘,好讓媒體拍到,宣揚我虐待你麼?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起訴我,和我離婚,和趙聞州雙宿雙飛了是麼?”
遲緋晚不清楚什麼記者。
她被關在這間病房,已經整整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她沉浸在小產的悲痛裡,反覆和沈知凌情緒對抗,根本沒有機會聯絡外界。
可是她也知道,這些解釋即便說給沈知凌聽,他也只會當她是在狡辯。
所以,她索性閉嘴不說話。
沈知凌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他看著她蒼白的臉,笑得更歡了,“這麼一張憔悴的面容,走出去,必定會被那些無良媒體大做文章吧?你也不想奈奈受到父母負面新聞的影響對不對?”
沈知凌不知何時從兜裡掏出了一支口紅。
口紅的色號是杏粉色,淡淡的裸色系,不知道從不瞭解彩妝的沈知凌,怎麼會挑選出和遲緋晚氣質如此匹配的色號。
他拆開**,擰了一截出來,細細研磨在遲緋晚蒼白的唇上。
“真好看,嘴巴還是紅一點有氣色,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他自顧自地說著,真的低頭吮住了遲緋晚的唇瓣。
只是口紅被他吃到嘴裡,膏體的香精和黏膩自然比不上面板的觸感。
他蹙了蹙眉,似乎不太滿意,粗糲的指腹用力在遲緋晚唇瓣上蹭了兩下,擦掉了上面殘留的唇膏。
直到那片面板因為摩擦而泛起不自然的紅暈,他才心滿意足,“你果然不適合化妝,還是素顏好看。”
遲緋晚像一個破布娃娃,仍由男人在她身上隨意塗鴉,她知道,反抗是無效的。
況且沈知凌現在給她化妝,必然是要帶她去見媒體。
只要能與外界接觸,那麼對她而言,就是生機。
只可惜,她高興得有點早。
在她以為自己能出去的時候,門外傳來三聲敲門聲,關月梨的聲音傳了過來,“沈總,那些記者已經被我打發了。不過,他們可能還會再來。”
遲緋晚心裡一緊,頓時失望透頂。
沈知凌走過去開啟了病房門,關月梨恭恭敬敬走進來,意味深長地看了遲緋晚一眼,然後向沈知凌彙報,“沈總,我剛才都已經查清楚了,這些媒體的組織者是京州新聞社,主編鐘如一。”
遲緋晚心裡咯噔一頓。
鍾如一?
師父?
她這邊感到驚訝,沈知凌那邊卻是一陣可怕的冷意,男人幽幽朝遲緋晚掃了一眼,對關月梨道,“查一下這個鍾如一有什麼把柄,給她點教訓。”
“是。”關月梨就像一條聽話的狗,沈知凌說什麼便是什麼,遲緋晚在一旁聞言簡直火冒三丈,“沈知凌!你若是敢動我師父!”
“怎麼樣?”沈知凌看了她一眼。
“會後悔的。”遲緋晚勾了勾唇角,冷冷道,“鍾如一這個人,人如其名,她做人做事從來都只講原則,你不會找到她的把柄,只會被她抓住把柄!”
“哐當!”
一旁的凳子被一腳踹開,沈知凌的表情陰寒到了極致,他冷冷對遲緋晚道,“你閉嘴。”
遲緋晚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她現在也懶得和沈知凌多說廢話了,反正不論她說什麼,他都只會聽他想聽的。
鍾如一果然不是吃素的。
第二天一早,醫院便被新聞媒體圍得水洩不通,世界各地的媒體都集聚一堂,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