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得在銷燬證據了,所以能查的她早就查完了,查不到的,也不肯能查到了。
樓下停著一輛金色歐陸,曲禾妤彎腰上了車,剛進車門,就被男人攔腰抱坐到膝蓋上,楚君敘勾著她的下巴,低頭吮吻她的唇,語氣十分不耐煩,“怎麼現在才下來?”
“有事耽誤了。”
曲禾妤低下頭,瑟縮著肩膀,想起傍晚時分,遲緋晚對她說的那些話,不由咬了咬唇瓣,下意識看了楚君敘一眼,“哥,網上說的都是真的麼?楚家的樓盤真的偷工減料了?”
楚君敘真心煩著,聽了曲禾妤的話更加心煩,他一把將膝蓋上的女人推到邊上,冷聲道,“不該問的別問。”
“哥!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曲禾妤!”楚君敘已經全然沒有了耐心,惡狠狠地瞪著她道,“讓你別問就別問,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曲禾妤從小到大便畏懼楚君敘,她至今記得當初他把她壓在床上強迫她的恐懼,從身體到心靈,完完全全被這個男人霸佔,但凡敢有一絲反抗,便會迎來可怕的報復。
曲禾妤習慣了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她抿了抿乾澀的唇瓣,不再說什麼了。
可只要一想到,明天她最好的朋友就要在新聞聯播上揭穿楚家的惡行,而她作為楚家養女,楚君敘的地下情人,只能夾在兩者之間左右為難,曲禾妤的內心就極度掙扎。
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狀態,試探地朝楚君敘擠出一抹笑容,“哥,要不然,我讓緋晚搬出去住吧?她一直住在家裡,你也不是很方便回來。”
讓緋晚儘管搬走,免得新聞爆出後,哥哥回來和緋晚抬頭不見低頭見,激化矛盾。
“不用。”楚君敘淡淡道,“你讓她繼續住著吧,你不是一直惦記她,擔心她過得不好麼?現在她回淮城了,讓她搬過來和你一起住,不是剛好如你所願?”
曲禾妤低頭抿緊了唇,從小到大,楚君敘不允許她和任何人來往,卻獨獨不阻止她和緋晚做朋友,她從前一度以為,哥哥也是喜歡緋晚的,畢竟緋晚長得那麼漂亮,又那麼優秀。
直到那年她懷揣著一封情書,滿心忐忑地站在遲家門口等遲鈞行下班,被哥哥當場抓到。
“手裡拿的什麼?交出來。”
那時他臉色陰雲密佈,可怕得像是會吃人,曲禾妤一邊顫抖,一邊後退,不敢交出情書,直覺告訴她,交出來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果然,當哥哥奪過情書,看見她給遲鈞行寫的表白之後,大發雷霆。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可怖的一面,也是那一次,他不管不顧奪走了她的初夜。
她害怕,她憤怒,她憎惡。
她覺得自己不乾淨了,想要尋死,卻被哥哥抓回來重新按在床上狠狠佔有了一遍。
那時候,曲禾妤就明白,自己這輩子完了。
她當然不會覺得哥哥喜歡自己,他只是佔有慾作祟,在他眼裡,她是他家收養的一條狗,只能服從他一人。
自那以後,他們便展開了長達七年的地下情,哥哥討厭遲鈞行,卻從不阻攔她和遲緋晚交往。
哪怕後來得知緋晚婚姻不幸,她主動出手幫助,哥哥也只是順水推舟,作壁上觀。
因為她和緋晚的這層關係,從前楚家與遲家走得還算親近。
若說從前是為了商業往來,現在遲家已經破產了,哥哥還有什麼理由繼續讓她和緋晚聯絡?
這個問題,曲禾妤每每想起便覺得心驚肉跳。
一個是她最好的閨蜜,一個是支配了她一生的男人,若有一天,他們相互對立,曲禾妤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