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落荒而逃。
林華本想追趕,但駝隊的人慘號叫痛聲入耳,而且有人狂叫救命,他只好一馬當先衝向駝隊。
駝隊共有十八匹駱駝,死了三頭傷了十頭。八名趕駝的人,只剩下三個,另兩人受了重傷,另三人已氣絕多時。他們是專走嘉峻關與赤斤蒙古的駝商,這次搭載了西域商人的兩袋上品玉石與羚角麝香馬寶等珍藥,被十六名預先埋伏在此地的劫匪所襲擊,賊人損失了一名,但盛珍藥的革囊已被搶走了。
其他的人替受傷的人裹傷,林華與羅山找到駝隊的主人。羅山一眼便看到主人的鞍旁插著一面紅邊黃底,中繡兩個綠字安西的三角小旗。羅山惑然,用蒙語問:“咦!你們不是已向安西盟交了保護費的麼?”
“交啦!交了白銀一百兩,與八頭羊,四匹馬。”駝隊主人苦著臉說。
“接頭人是誰?”羅山追問。
“衛所小臺站主青吉思。”
“劫匪你認識誰?”
“不認識,他們的裝束像是摩倫族人。”
羅山從死駝上拔下一枝箭,打量片刻說:“確是摩倫族人,但……摩倫族曾與安西盟有交情,為何要……”
林華卻不想往下聽,既然駝隊是正當商人而不是私販,他一身俠骨,豈能眼見慘事發生而讓兇手逍遙法外?急急向羅山說:“羅山兄,我去追兇手,如果等不到我,咱們在衛所見,好好招呼受傷的人。”
聲落,他躍上雕鞍,烏錐馬發蹄狂馳,遁蹄速飛趕。
羅山也躍上馬背,叫道:“我跟你去,這一帶我熟。”
兩人追至日落時分,追入南面的山區,夜間無法看到蹄痕,只好歇息再說。羅山下馬相度形勢,指手畫腳地說:“由此往東南,是摩倫族的地盤,他們是定居此地的蒙人,牲口藏在山峽內不許外人接近。西南,是小股盜匪活動與藏匿地區,胡亂闖入,時時有被襲的危險。南面山區是附近的大狩獵場,也是十分兇險的地方,咱們追不上了,明天只好轉回。”
他們可能在前面一兩裡之內,明天咱們早些啟程窮追。在重要的商販通道搶劫,他們不能殺了人搶了貨便走,這是不公平的,我非追上他們不可。”林華恨恨地說,開始卸下鞍具,準備露宿。
“但……咱們如果深人,將有不測之禍。”
“這樣好了,明天你轉回去。”
“這……”
“我一個人方便些。”
“不,水裡火裡,我跟定你了。”
“明天再說。”
羅山睡得香甜,第二天日出東天,方迷迷糊糊地醒來,只感到十分疲乏,頭重腳輕手腳發麻這是前所未有的怪現象,他很難相信自己為何居然睡得這麼死?為何如此疲憊?
林華不見了,烏錐馬與行囊皆失了蹤,看睡處的痕跡,顯然已走了多時。
“他睡在我身旁,我居然聽不見動靜,我就這樣不中用了?”羅山駭然叫,當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睡穴被林華弄了手腳。
蹄跡很亂,入山不久土質堅硬,而且有碎石地,無法再找到烏錐馬奇大而釘了鐵掌的蹄痕,關外的馬皆不用蹄鐵,按理,釘了蹄鐵的烏錐馬,無法不留下蹄痕,可是,確是沒留下任何痕跡。找了許久,羅山不得不絕望地折回,他不敢獨自人內涉險,只要碰上三兩個放哨的人暗中用箭噴射,不送掉老命才是奇蹟。
逃走的十名劫匪,宿處僅相距裡餘,他們發現有人追蹤,因此天明便搶先一步啟程動身進入叢山深處。
破曉時分,他們到了一處山口,為首的人下令:“分五個人在此埋伏,不能讓那兩個人緊追不捨。那騎黑馬的人箭法駭人,切記等他們接近,與他們肉搏。”
五名劫匪立即藏好坐騎,伏在兩側的草叢中候敵。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