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
“我已經早就發現了。”
“你怎知那三人是七星會的會友?”
“金花門將與七星會在此地決鬥,死的人自然就是七星會的人。”
“哦!你是金花門的人嗎?”
“金花門的人決不會向外人透露身份。”
“你承認了。”
“那可是你說的。”
“你說不說?”
“我當然不承認。”
“我可要問清楚。”
“你只能殺掉我,動手好了。”
“時辰未到,走!”
不久,前面的林中空地出現了人影,一座平臺型的土丘上一併排坐著三個黑袍人,戴黑色的頭罩,只露出一雙眼睛,背系長劍,由於黑袍寬大,而且坐在短草中,無法分辨是男是女,但從高矮上猜測,中間那人是五短身材,可能是女的,按在膝上的雙手,指尖露出袖口外,確像是女人的玉手。
女人十丈外止步,扭頭說:“那就是敝長上,你去見他好了。”
三個神秘黑袍人,不言不動,只用一雙精光閃閃的怪眼,向他不轉瞬地注視。
他獨自上前,在兩丈外雙手叉腰而上,傲然地睥睨著對方,泰然地說:“你們當然是人而不是鬼,雖則此地是鬼域。哈哈!你們派人捉我,反而被我把你們的人捉來了。你們這是待客之道嗎?不嫌慢客了?”
右首那人哼了一聲,冷冷地道:“咱們對你已經夠客氣了。”
“如果不容氣呢?”他問。
“當然要你繳械拜謁。”
“你是不是口氣太狂了些?辦得到麼?”
“你認為辦不到?”
他沉靜地舉目四顧,身後,背了阮成龍的女人不見了。四周草木森森,碎石破磚凌落,可看到一些崩坍了的斷壁頹垣。
他看到了有人出入的形跡,從荒草的倒塌形狀猜測,此地曾有不少人來往。
“呵呵!四周大概有三十人以上埋伏。”
“你怕不怕?”
“如果怕,在下便不會來了。”
“這是說,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並未將咱們放在心上了。”
“當然在下並不敢輕視你們。俗語說:人多人強,狗多咬死羊,好手也怕人多。”
“但你卻狂傲地闖來了。”
“在下不得不來。”
“這是說,你甘願接受命運的擺弄了。”
“不然,既然敢來,在下自有所恃。”
“你有何所恃?”
“你們將付出可怕的代價,在下認為你們將有一半以上的人,隨在下到枉死城結伴同行。”
黑袍人冷哼一聲,突然飛躍而下,人落地劍已出鞘,叱道:“小子太狂,老夫一個人便足以將你碎屍萬段,撥劍領死!”
四周,草木亂石斷垣中,先後出現卅餘個戴黑罩穿黑袍的人,他身陷重圍。
他徐徐拔劍,哈哈大笑道:“就憑你老匹夫這種衝動暴躁的舉動看來,在下便可猜出你有多少斤兩。上!”
他立下門戶,神情有說不出的輕蔑和傲慢,豪氣飛揚,根本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下。說是立下門戶,其實根本不像是即將拼命的架式,雙腳斜立,左手叉腰,右手劍垂靴尖下。緩緩拂動冷傲地盯著對方獰笑,任何門派的劍術,也沒有這種懶散鬆懈的門戶,倒像是懶洋洋與好友聊天的人。不是他目中無人,而是存心激怒對方,誰沉不住氣,誰便註定了失敗的命運。
這姿態果然把黑袍人激怒得像瘋子,一聲怒嘯,挺劍疾衝而上。
上面坐在中間的戴面罩黑袍人突用女性的嗓音急叫:“博老,他在激起你的怒火,沉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