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這人一向是喜歡和朋友開玩笑的,這次想必也是他有心和我開開玩笑的了。”
韓佩瑛出了這小鎮,心中奇怪不已,尋思:“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要討好我,存心與我結納;一是意圖不利於我,故此暗地跟蹤。老狼窩一役,我結了不少仇家,也說不定就是那個仇家派來的人?但不管是哪一種,我的身份,只怕是已給人看破了。”
韓佩瑛想來想去,覺得這兩種推想雖然都有可能,但也部有破綻。最大的破綻是為什麼要讓她先知道呢?若是仇家跟蹤,何必故弄玄虛?若是有心討好,又何以連名字也不留下?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初出道的黃毛丫頭,又有什麼值得人家巴結的?韓佩瑾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多加小心,繼續前行。心想:“討好也罷,仇家也罷,想來他們還是要露面的,到時我隨機應付就是,我總不能給他們這一嚇,就嚇得不敢回家?”
這晚韓佩瑛在黃河南岸的一個小鎮住宿,這個小鎮有一間客店。韓佩瑾投宿之時,店主人早已站在門前迎接,韓佩瑛一問,果然又是有人給她定了房間,吩咐店主人的說話和齊河鎮的那人一樣。不過這個人卻是個禿頭的漢子,又不是齊河鎮主所描繪的那個人了。
韓佩瑛提心吊膽了一晚,一點事情也沒發生,倒是頗出她的意料之外。正是:誰為東道主,何故弄玄虛?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回 逝水移川懷禹績 醇繆結客感朋誼
韓佩瑛不禁又是好惱,又是好笑,心裡想道:“這人還未露面,我已給他弄得寢食不安。”她自我嘲笑一番,把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便即離開客店,覓船渡河。
其時黃河以北風聲己緊,連口都有難民逃過河來,往北走的客人卻是少見。韓佩淇好不容易找到一條船,許以重賞才肯渡她過河。
這日天氣不大好,雖是晴天,卻颳著不大不小的風,韓佩瑛站在船頭,只見大河上下,濁流滔滔,不禁心頭悵觸,想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亂世中做人可不能隨流浮沉。”又想:“黃河浪滾波翻,正好像當前的時局一樣,卻不知韃子兵打到了洛陽沒有?爹爹身處危城,一定是很掛念我了。”
正自浮想聯翩,忽見一條小船,從後面追L來,疾如奔馬,轉瞬間已越過她的前頭,撐船的是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年,相貌頗為清秀,身上穿的衣裳也很整潔,不像是個舟子。韓佩瑛覺得有點奇怪,當他這條小船在旁邊經過的時候,不免多看了一眼。這少年似乎也發覺了韓佩瑛在注視他,越過了她的前頭,忽地回眸一笑。
韓佩瑛心頭一動,問舟子道:“這人是誰,好俊的駛舟本領!”舟子道:“我以前也沒見過這人,恐怕是新來的船家吧?近日也有不少難民僱了船逃難的。”韓佩瑛道:“看來他不像是個船家,而且逃難應該逃向南方,他卻是往北走的。”舟子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他雖然不似船家,駕船的本領卻實在高明,我撐了大半輩子的船,還沒有見過這樣熟練的舟子!”
韓佩瑛心道:“莫非故弄玄虛的就是此人?”隨即又在心裡暗笑:“這人看來年紀比我還小,哪有這樣的神通?”要知這兩日給她預先打點宿處的,並不是同一個人、而且那兩個人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顯然是一幫有組織的江湖人物已經跟蹤上她,這少年看來還不滿二十歲,依常理推測,決不可能是一個幫會的頭子。
韓佩瑛暗自好笑自己的多疑,轉眼間那條小船已是人得遠了,韓佩瑛也不怎樣放在心上。過了黃河,舍舟登陸,騎著馬走,日頭未落,便到了禹城。
禹城是黃河北岸一個比較大的縣城,相傳是大禹治水時所建的城池,禹城又以產酒著名,城中有座酒摟,膾炙人口,名為“儀謬樓”,高出城中的民居之上,便於客人眺望黃河。韓佩瑛雖然未到過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