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故友,請您晚些去接她歸家。”
她雖然不知道國師或者說殿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兒的,但是既然殿下已經知道了,她不希望殿下因此誤會四少什麼。
四少不將此事告訴國師,她覺得雖然四少前去有些不妥,但是情有可原,八殿下,不,太子爺能孤身進來,也說了希望單獨見四少一面,事關重大。
四少也是不得已為之的。
她頓了頓,復又道:“小七和寧春都跟著去了,您不必擔憂四少的安全。”
一白見寧秋說了這些話,頓時才覺得百里初澤料事如神,忍不住感嘆:“殿下早就知道了。”
寧秋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百里初澤:“殿下怎麼會……?”、
百里初並不答話,只是輕笑,笑聲冰涼。
倒是老甄嘆了一聲:“能讓大人冒著身子不適去見的人必定不是尋常人,而且不帶一兵一卒,可見是信任之人,放眼這紅塵之中,能讓大人信任的人都在泉州,只除了一人。”
他頓了頓,又看向百里初澤,繼續道:“丫頭不想讓你操心,也不想讓你誤會,所以讓你一個時辰之後去就接她,也不算辜負了那位的情誼。”
百里初澤靜靜地看著窗外,清冷皎潔的月光落了他滿身,也落在他絕麗精緻的容顏和那月光海一般的銀眸之上,神秘而幽遠,讓人不知他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他才淡淡地道:“走吧,去接我的娘子歸家。”
……*……*……*……
竹林茶館
“殿下,難道不是您讓屬下等在這裡的麼?”停雲細長的眼裡閃過幽冷的光。
百里凌風看著他,瞬間顰起兩道劍眉:“停雲,不要以為這些日子你家主子稍得了勢,便忘乎所以,肆無忌憚地編織謊言。”
這梅蘇到底在搞什麼鬼?
停雲輕笑了起來,彷彿一臉無辜的模樣:“殿下,我們都是您的最忠誠的屬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您交代的,不是您說了,要不計一切代價擒下秋葉白,以此瓦解義軍麼,不也是您告訴我,她百毒不侵,唯獨水母毒等烈性麻痺之物才能起作用麼?”
百里凌風神色梭然一變,銳目忽然觸及桌上精緻的青瓷杯,他的手瞬間微微顫抖起來。
他心中微緊,不敢去看身後之人的表情,只怕在上面看見錯愕失望,甚至憎惡!
方才,葉白用了他的茶,她信任他,才獨自前來,像是赴老友的約,而且她很可能身懷有孕!
百里凌風梭然轉身看向身後的人,卻見她正低頭靠在桌子上,以手掩住唇,肩頭微顫。
他大驚失色:“葉白,你……!”
他話音未落,秋葉白已經抬起頭來,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他,只是面容之上卻很平靜,並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可是她表現得越平靜,他心中便越是緊張,只緊緊地盯著她,伸手扶著她的肩頭,喑啞著嗓音道:“葉白,我沒有,我真的……。”
他可以不是她心中眷顧的那個人,卻不可以是她憎恨的那個人,就算問心無愧,但是在這一刻,他卻忽然心中苦澀無比,只怕百口莫辯。
“我知道。”
她打斷了他的辯解,神色蒼白而顯得有些倦怠,但是目光卻清冽無比:“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會做什麼事,不會做什麼事。”
她和他互相敵視過,甚至欲取對方性命過,卻也並肩作戰,同生共死過,一同面對朝野上下的如晦風雨過,雖非愛侶,卻也算惺惺相惜的知己。
他有謀略,有野心,但是更有一顆赤子之心,驕陽似火,坦蕩如風,他若真是如此不擇手段之人,在宮裡的時候,就不會如此不避嫌,一而再再而三,不顧一切地在所有人的面前,承諾會保護她這個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