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打不過我多沒意思。”
安爭轉身:“我想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
陳少白找了個有橫叉的大樹跳上去坐下:“是,有些是,有些不是。”
對於這樣的回答,安爭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本以為陳少白會狡辯,本以為過程會很複雜,但陳少白顯然知道他要問什麼且回答的直接了當。
陳少白變戲法似的從袖口裡又摸出來幾個櫻桃,一邊吃一邊說道:“我早就知道瞞不住你,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發現真相的人必然是你,怎麼樣,我是不是很瞭解你?你看,我對你是這麼的瞭解,而你對我呢?只怕什麼都不知道吧,你這個沒良心的。”
安爭微怒:“死了那麼多人,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陳少白聳了聳肩膀:“死多少人和我有關嗎?第一人不是我殺的,第二人不是我讓別人殺的。所以。。。。。。你對我的怒氣是因為什麼呢?”
安爭愣住,因為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陳少白。
陳少白忽然笑了笑:“如果人真的是我殺的,你會不會殺我?”
安爭沒有回答。
陳少白笑的更明媚:“哈哈哈哈。。。。。。你居然猶豫了,你還在騙自己沒拿我當朋友?按照你那嫉惡如仇的性子,你居然猶豫了。”
安爭說:“我只是在想,該怎麼殺你。”
陳少白撇嘴:“好吧,其實你沒必要那麼沉重,因為這一切都和你無關,不是嗎?你這個人就是太多事了,什麼都想管,累不累?”
安爭問:“到底為什麼?”
陳少白反問:“難道你真的沒想到答案?”
安爭知道答案,答案正是他內心深處那個可怕的念頭。
陳少白把櫻桃核啐掉:“一個不甘心做傀儡的王,除了這樣暗搓搓的掙扎還能怎麼辦?他表面上要對那位強勢的太后乖順的如貓兒一樣,可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想把那位太后壓在身下先操後殺。其實也挺可憐的,然而能隱忍到這個程度的人,也很可怕。”
他把最後一顆櫻桃吃進去,然後把核像子彈一樣吐出去:“你以為,他那樣的人會有什麼光明正大的辦法來對抗太后嗎?當然沒有,換做是誰都沒有。”
安爭道:“所以他派人殺了諸葛顏,殺了郝平安,殺了桑海經,就是為了嫁禍給太后?為了搬到壓在自己頭上的大山,不惜殺掉自己的臂膀?!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呢。那些人還是害怕太后,還是不敢幫他!”
陳少白:“安爭,你的性子太磊落,所以理解不了這種陰暗。沐長煙這樣做,傷的是那些人對太后的依靠之心。那些人會想,如果有一天太后要除掉我的時候,會心慈手軟嗎?那些人還會想,如果有一天我因為幫大王做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是不是都會被除掉?這樣的後果當然不是他們對太后更忠誠,而是更懼怕。當人們對另外一個人懼怕到了極點的時候,會怎麼樣呢?”
安爭:“我想知道,是誰動手殺了郝平安,誰動手殺了桑海經。”
陳少白:“沒有人動手。”
安爭眼睛睜圓:“你什麼意思?”
陳少白:“我說沒有人動手殺人。。。。。。再說一次,沒有人動手殺人。諸葛顏是自己服藥死的,這本就是他和沐長煙商量好的事,他太老了,活不了幾天,所以他死來造成連鎖反應的第一波。那天是我進了諸葛顏的家,但我只是走進去,然後一言不發的走出來,諸葛顏就知道他該做什麼了。”
“有一種忠臣,你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整件事都是諸葛顏提出來的,他自己設定了自己怎麼死。非但是他自己的,他還設計了別人怎麼死。一些老的已經快沒用的人,都該死了。”
陳少白的聲音有些低沉,如安爭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