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安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興趣去知道,不過郝平安的死應該是意外吧,最起碼短期之內沐長煙沒有讓郝平安死的意思,畢竟那是他的幫手之一。對了,關於死的這件事,郝平安從一開始也知情。”
“然後是桑海經。”
陳少白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那麼大一個洞,看起來很可怕對不對?他自己戳的。。。。。。到現在我也無法理解,那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是怎麼把匕首刺進去,怎麼把還能狠心轉一圈的。你應該知道,自殺的人往往都不會選擇用刀,那是因為疼痛會讓一個人的意志力急劇下降,而且劇痛會讓人失去力氣。所以很多人用刀自殺都不成功,你想想,桑海經有多狠。。。。。。”
他從樹上跳下來:“相對於奸臣,我更無法理解忠臣。”
他拍了拍安爭的肩膀:“很殘酷對不對?”
第一百零五章 許眉黛的紅鸞簪
這是一個扭曲的時代,有一群扭曲的人。
安爭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因為他在大羲的時候經歷過足夠多的事。然而在燕國見到的聽到的這一切,都是在大羲的時候不曾接觸過也可能永遠不會接觸到的層面。大羲的統治穩固,皇權強悍,國家穩定,整個國家都好像一臺穩定運轉的機器,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波瀾。
而在燕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那麼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靠自己的好惡來衡量誰是忠臣誰是奸臣的國家,因為每個人都在做著破壞這個國家的事。
三朝老臣諸葛顏設計了這一切,而這一切的開頭就是他的死。
安爭往回走的時候在想,自己該怎麼去和桑柔說。桑柔說希望安爭幫她找到仇人,可現在安爭卻發現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仇人。諸葛顏殺死了自己,桑海經也殺死了自己。
所以安爭也就理解了,為什麼燕王沐長煙會在諸葛顏死後親自抬棺,為什麼會在郝平安死後三日不離尚書府,為什麼桑海經死後他會嚴令徹查親自督辦。。。。。。姿態,他始終都在做姿態。因為他早就知道了諸葛顏會死,也早就知道了桑海經會死。
這一切都被燕國的朝臣看在眼裡,沐長煙的姿態會為他換取不少好感。當安爭冷靜下來之後,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來沐長煙下一步要做什麼。
太后蘇晴暖是趙國人,如果燕國和找過之間的關係開始變得惡劣起來,那麼燕人對趙人的牴觸心理很快就會蔓延。
在寂靜的夜裡,安爭一步一步的走回天啟宗,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
第二天天一亮的時候,天啟宗武院門口來了一個人,揹著一個不大的行囊,風塵僕僕。
看起來這是一個粗獷的漢子,有著北方遊牧民族獨特的氣質,他身上穿著皮子的衣服,在這盛夏的清晨都額頭上都掛著細密的汗珠。
當老霍把門開啟的時候,這個漢子微微俯身,右手放在胸口上說道:“尊敬的朋友,我從遠方帶來了故人的問候。雄鷹伴著我走過千山萬水,長生天賜予了我勇氣,總算不辱使命找到了這裡。”
老霍愣住:“你是誰?”
那漢子抬起頭:“難道不應該先請我進去喝一杯熱茶?”
老霍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院子裡天啟宗的大漢們都已經起來在演武場上活動,所以也就踏實了些:“進來吧。”
那漢子再次俯身:“謝謝你,尊敬的朋友。”
老霍領著他進門,不多時安爭就出現在這個人面前。
在客廳裡,這個人看到安爭的那一刻單膝跪倒:“終於見到你了,在草原傳說之中的沐浴著聖光出生的天之驕子。我帶著草原百萬人的希望而來,願意迎接你去草原成為新的主人。那裡飛揚的旗幟,將會把你的名字傳遍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