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氣派,條件應該不算太苦。
怎料到這小學只是個空殼子漂亮的不行,連教學用的桌椅都是村民們自己拿出來的,高低不平。
不過周景不是挑剔的人,這裡的條件雖然苦了些,他只圖個耳根清淨。
周景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眼鏡盒,開始準備今天的講課。
正在玩兒植物大戰殭屍的青年瞅著他這副認真的樣子,嗤笑了一聲:“你這又是何必。”
周景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那青年也不甚在意,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周景冷淡的習性。
青年一直對周景很好奇,並且毫不掩飾這一點。
周景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鼻樑挺翹,薄唇泛著淡淡的粉色,眼睫毛格外濃密。
明明天生一副招惹桃花的長相,性格卻偏生古板的不行。
只看五官的話,青年最喜歡周景那雙微微上翹的眼睛,眼神清澈,卻透露著若有若無的勾引。
不過……
青年目光一轉,用餘光瞥了一眼周景腳踝附近的位置,默默在心裡感慨了兩句。這人若不是一隻腳瘸了,只怕也不會淪落到跟他一樣的田地。
“說起來周老師你不覺得自己跟一個明星長得很像麼,好像是叫周宜來著……咦……”都姓周,又長得有五分相像,這就很讓人懷疑了。
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支教,除了眼前的遊戲,青年的娛樂活動所剩無幾。
但周宜作為一個在娛樂圈發展的如日中天的明星,青年想不知道也很難。一想到這裡,他原本自由散漫的神情出現了波動,只恨不得拿起攝像機跟麥克風來採訪一下當事人心情。
對於青年的興致勃勃的提問,周景依然表現的很冷靜,甚至連下筆書寫的速度都沒有慢下來。
然而他開口說出的話語,卻讓青年許久合不上嘴巴——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說完這句話後,辦公室寂靜了足足一分鐘,只聽得到鋼筆在紙上劃過留下的刷刷聲音。
一時間,各種各樣八卦的猜測浮現在青年的心中。
不怪他,實在是‘同父異母’這四個字太具有衝擊力,無論何時聽到都能讓人腦補出一部家庭倫理大戲。
青年不追星,但周宜的情況實在太特殊,所以他一直有所耳聞。
據說這位周宜仗著家庭的關係在娛樂圈混的十分任性,有顏有權有實力,無數花季少男少女為他折腰。
周宜的家庭是放眼全國都叫的出名字的大集團,父母親也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然而這樣的周宜,居然會有同父異母的弟弟……
再看周景這副潦倒落魄的樣子,與天之驕子周宜何止是雲泥之別。
關於周景身份的問題,青年已經不必再問,再問下去就會觸及到人的傷心之地。
以青年跟周景現在的交情,他還尚且不敢,所以他只能尷尬的摸著腦袋乾笑兩句:“那可真是巧了……”
周景的存在,沒有一家媒體曾經報道過。周景過是好是壞,周家的人不曾多問過一句。
甚至於周景的生死,他的父親也毫不在意。
周景是私生子。
私生子這個身份本就已經足夠尷尬,更何況他的母親還如此不堪,更是給周景尷尬的存在雪上加霜。
但瞧現在周景的樣子,還能淡然的提起這個事實,卻不像是有多麼怨恨自己的命運。
青年又盯著周景看了一會兒,直到電腦傳來‘殭屍吃掉了你的腦子’的聲音,方才慌張轉過身去專注遊戲。
辦公室恢復了寧靜,兩人各自為政,互不干涉。
直到八點鐘的鈴聲響起,校園裡陸陸續續傳來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