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正冷哼一聲,又開始唸咒語,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竹屋的樓頂上就傳來「啪啪啪」的聲音,只見綑綁住關正的藤蔓寸寸斷裂,直落到地面上來,而關正很快就擺脫了束縛。
他憤怒的一手握著屋頂垂下的枝條,另一隻手一揮,就見又一條奇異的紅色藤蔓從他的袖口竄出,直接向小夏捲了過來。
小夏動也不動--阮瞻說過:她只要死守她的方位,一切有他!
眼見著紅色藤蔓才一纏到小夏的腰身上,一柄烏漆漆的劍就忽然斜刺裡穿了過來,隨著「唰」地破空一聲,乾脆俐落地把藤蔓攔腰削斷。來人正是握住血木劍的阮瞻。
那紅色藤蔓彷佛有生命一樣,被斬斷後痛苦的扭動起來,上面的一截像蛇一樣向上捲起,斷口處昂揚地對著阮瞻。下面的一截則從小夏的腰間掉落地上,扭了兩下後迅速枯萎。
「雕蟲小技。」阮瞻輕笑一聲,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是嗎?」關正不服氣,「我今天定要帶她走,你又攔得住我嗎?」
「不要說大話,壓寒氣。你先自己逃了再說,無論如何,我的老婆不能讓給你。」萬里再刺激他。
「她不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而且我要離開易如反掌。」關正傲慢無比,「我從這屋頂離開,你們又能耐我何?」
「你可以試試。」阮瞻還是冷冷的。
「我不必試,你們不夠資格。以為我著了你們的道嗎?不過是陪你們玩玩。」
「玩到自己吊在屋頂掛臘腸?」萬里笑了一下,「你還真會玩。」
關正大怒,伸手入懷想要拿蠱蟲出來,但他的手還沒做出下一步動作,阮瞻已經以右手在胸前畫了個漩渦狀的符,向關正的方向一彈,然後指向地面。
關正只感到忽然有一股大力向下拉他,低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但就是感到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而且,這拉力越來越大,漸漸有一股超強吸力在他身體下方形成,好像地面上有一個看不見的漩渦要吞噬他,逼得他不得不雙手拉住枝條,免得自己掉落下去。
他大叫一聲,又唸了一句非漢語的咒語,只見他袖口裡那條紅色藤蔓妖異地舞了出來,本想襲擊下方的三個人,可一垂到距地面兩米處就被那看不見的力量吸到中間去,幾次三番也構不到要攻擊的人。
而此時,關正的雙手好像再無法保持自己的身體不掉落下去了,慌忙打了個尖銳的口哨,那紅色藤蔓聽得懂招喚一樣,猛然向回捲,像關正的第三隻手一樣穿透了屋頂,暫時又把他穩穩地掛在那兒。
一直不說話只是觀看的小夏見了這一幕,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雖然說關正學的就是巫蠱之術,但這些東西在他的手中使用出來,卻給人一種至邪至異的感覺。不知道那個溫柔善良的阿百雅禁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徒弟。
但她雖然不明白,卻知道今天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現在的阮瞻,潛力還沒有完全被髮掘出來,因此以絕對實力上他是處於下風的。好在他有了詳細的安排,但願這可以彌補實力上的不足。
可關正也不是白痴,當然也有所準備,現在情況是這麼僵持著,結果如何無法預料!
阮瞻見關正又擺脫了一點劣勢,決定加大符咒的力度,立即以左手又畫了個相同的漩渦狀符咒,指向地面。
關正現在有高空的優勢,絕不能讓他騰出手來施展他的巫術,必須緊緊相逼,不然他們就會處於被動。
他既然下了決心,那個漩渦狀的咒力自然就成倍地加大,只聽到屋子裡「劈啪」亂響,地面上的吸力把屋頂上因為破洞而鬆散的竹片和建築用物也吸了下來,像下了一場亂紛紛的泥沙雨一樣。但這些雜物還沒有落到地面,就被那無形漩渦的離心力甩到其他地方去,頭髮和衣衫也被吹得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