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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答只當是應了,直身站起來,拽著她就朝外行。

無異於趕鴨子上架,臨光只覺自己是叫人綁著上了賊船,喉嚨尖上一口血要吐不吐,真是造孽。

她落在後頭,踉蹌一下才又站穩,掙脫不得,只好同博金打一個商量,“這雪急且緊,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停,你這時候往司禮監去……”

“無礙,一路去不遠,又是宮廊。”叫他一句話一堵,怎樣都說不出什麼話了。

只好隨著他一同出門去,取一把油紙傘來,冒頭往雪裡頭走。

出得正儀堂,過長長一條宮道,再轉過半個群芳凋敗的百花園,繼而又是宮道一條,最後繞進小小宮門一座,遠遠便是要去的去處。

這巍巍宮闈之內最最隱秘難言所在。

臨光一路行來一路聽博金說些瑣碎事,全都是過耳即忘,隨口附和三兩句,這長長宮道也便走到頭。

是在小小宮門之後,眼前豁然開闊,腳下一轉就到了極大極寬廣的庭內。臨光隨著博金跨過門檻,行上幾步來到堂下。這堂前懸著簾子,窗也未曾開,倒是晦暗難言,風一吹,便把裡頭說話聲音傳過來。

“——有賴提督提攜……”是個年輕而低緩的聲音,前頭不知說的什麼,聲音倒愈發低下來。

旋即又有人接話,“郎君有心,這是應當得的,”頓一頓,似是有些疑慮,隔了片刻才不冷不熱又道上一句,“說來郎君小字上回改做了尺玉,這般叫不知得不得當?”

“得當,全憑提督看得入眼。”

輕輕一句話,將堂外將要入堂去的兩人步子止了住。

臨光猛然停住腳望過去,一眼瞧分明那堂內站了個人,穿一衫皂袍服,又系一條細珠串成的魚袋,難得的清高人,也不知為何跑了到這裡。

眼皮子朝上,是一張面沉如水的臉,不好看,可無端端落入眼裡,要叫人嚇一大跳。

這個人,臨光認識。

☆、噫,仇人

風聲滿耳,廊外是鋪天蓋地的雪,廊內是那人平緩低沉的聲音,微微彎著一條脊背,只留下一個安靜側臉,偏頭側過一點給人看。臨光就靜靜站在廊下,聽著堂內那兩人談話。

恰在臨門一腳,可這一腳卻怎樣都難以邁下去。

她陷在兩難境地,猶豫不決。

可身側人早已察覺她異樣,瞥目望過來,在她面上掃一眼,極自然就脫口而出,“這時候提督正面客,想必見的便是那位大人,臨光你不與我一同去?”

極輕的話音,乘著風聲落入耳裡,臨光一個字也沒漏岔錯聽,可她無端端就生出些力疲之感,想見就要推辭,“不必,你自行進去,提督那裡,我就不去他眼前擾人了……”言落轉身便要行,朝著廊下邁出一步來,沒料卻叫身後人穩穩抓住了衣袖。

那手固執有力,貼著衣袖便不放,臨光掙脫不出,又做不得大動作,只好停下腳來,耳聽得他又道,“既來之則安之,這道理你竟是比我還不知?”

臨光聞言皺眉,可未等她躊躇說出一句話來,博金已又續道,“提督那處,你若有話自去說,推到我頭上來,仔細改日提督拿了你小辮子。”是笑著的口吻,可那形容卻極是正經,板著一張臉上下打量人,一雙眉微微一擰就能唬得住人,臨光自然也不例外。

由此真是恨不得能回到先前尚還在正儀堂時候,在自己出堂之時就斷然拒絕,一時又悔恨自己耳根子軟,如何就叫這博金一句話誆了來,目下倒是好了,趕鴨子上架,真是騎虎難下。

她嘆一口氣,胸中鬱結不去,還是不想認命,好言好語想同他打一個商量,“左右提督也不知曉……”

可誰知話還未說完,已聽極熟悉一道聲音,高揚著傳入耳裡,叫道,“來便都來了,站在門口不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