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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就是這個失神的空擋,我才發現世界是不同的。不是什麼別的不同,我想,只是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留戀的,最愛的人相繼離去,只剩下我這個累贅還在拖累我的爸爸,曾經的朋友互相背叛,分別,陪伴我的只剩下齊慕霜。
我有點理解生無可戀的意思了,不是失去了所以無可戀,而是不再擁有了。
或許我擁有了不屬於我的東西,所以它們回到了應該去的地方。而我的空虛,是因為我得到過。所以有句話: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最讓人珍惜。我想即便我珍惜了得到過的也無能去阻止它的離去,干擾太多,變數太多,最無法測量的人心怎麼才算的出我擁有的和失去的呢?
就在我打算碌碌無為的時候我碰到了曾經的聲樂老師,她把我推薦給另外一個人,我們利用大學生創業貸款一起辦了一個聲樂輔導班。大概是我在女高音裡也算是出名吧,很快就有人看中我那一排獎狀,證書,帶著人來了。於是,我們又招了幾個聲樂老師和器樂老師,買了兩家鋼琴,和一套爵士鼓。
上帝真的會在關上門的時候開窗嗎?我不知道。因為一個人的一生有太多的幸與不幸,我們似乎註定沉浮,焉知非福之類的話更像是自我欺騙。
等到小有成就的時候,貸款也還了,不在擔心人手不足或者生源不足了。我不太會理財,每月就拿著自己的工資和分紅,慢慢的有了一筆不少的存款。日子算是安定了。
但是生活哪能這麼放過我?
我老了,是的,我不再是那個年輕的我了。爸爸開始暗示我想想戀愛與婚姻,我明白了我或許還沒忙完。
真的有點哭笑不得,明明我生活都穩定了,卻仍舊要煩惱其他的事情。
我試著去嘗試一下“窩邊草”,奈何這些草不是太嫩了,就是太老了,要不然就是名草有主,又或者我根本不喜歡吃窩邊草。大概是我這種淡漠被爸爸注意了,他就和幾個同事商量著誰家兒子怎麼樣之類的……嘿,還真叫他找著了他稱心如意的單身汪——大黃。
沒錯,大黃,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教授,發表了數篇論文,獲得了幾個獎項,目前是漢語言系的單身老師一枚,我的小學同學——黃玉。而這個人,就坐在我的面前,看著我故作淡定,內心尷尬的臉。
我看著奶茶杯上方的漂浮的水霧,心理迴響著歌劇魅影。
“你,看起來變化還很大嘛。”黃玉仍舊是體貼的那個,找了話題試圖開啟話匣子。
我還是沒忍住,抬頭看了看他。嗯,更加斯文了,家兩家白襯衫,乾淨的臉,略微韓系的柔順黑髮,一雙琥珀般澄澈的雙眼。
“對啊,畢竟這麼多年了。”我收回了目光,喝了一口可可,緩緩微痛的胃,“不過你倒是沒怎麼變,看起來還是有股書呆子的感覺。”,我忍不住打趣他。
他似乎有點驚訝我突然開了個玩笑,緩和了眉眼,“這點你可看錯了。”。
“怎麼看錯了?”
他眯了眯眼,嘴唇略勾,“確實我還是挺喜歡看書的,現在也在從事文學方面的工作。”他頓了頓,慢悠悠地喝著他的拿鐵,像是要引我進入什麼思維一般誘惑我,就像他手中的拿鐵。“我也有在堅持健身,不過可惜,目前成果你是看不到了。”。
不知道是我想歪了還是他根本在逗我玩,什麼叫目前我不能看他的成果?是他現在沒有成果以後給我看,還是……沒到時間……好吧,我想歪了,可能……
黃玉根本沒在乎目前氣氛的曖昧,古怪,“你現在還在堅持唱歌?”。
我愣了一下,想著可能是他聽他父母說的,就點頭,“對啊,不過不是像以前一樣去比賽當職業歌手了,而是在待一些小孩子。”。
“那肯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