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這些旗袍精細的做工和古老的款式啊,我覺得三陪小姐穿不起這樣的旗袍。而且既然兇手費勁巴力地準備那些旗袍,說明他並沒把受害者純粹看做洩憤物件。”
“那隊長你對這些旗袍怎麼看?”於光明問道。
“這些旗袍也許是某種心理儀式或者性幻想的一部分,對兇手來說可能有著特殊意義。”
“如果他是個瘋子,我們怎麼能知道這些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老廖手裡掌握的物證可能會幫到我們。不過既然他是個連環殺手,那我們還是要掌握他的心理檔案。”陳超說道。
“我向李書記提起過你翻譯了一些心理驚悚小說,可他根本聽不進去。”於光明一臉無奈。
“在他心目中連環殺人案只可能發生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不可能發生在我們的社會主義新中國。”陳超笑道。
“我也讀了一些偵探小說,不過沒有系統研究過這些。我不知道心理學能給破案帶來多大幫助。”
“在西方國家,心理分析法是常見的辦案手段。有精神問題的人多少都會有些病歷什麼的。醫生們可以給嫌犯作出心理評估。警察也可以接受相關培訓。我上大學的時候從來沒學過心理學,只是為了完成論文才讀了幾本心理分析的書。至於偵探小說裡那些玩意兒你大可不必當真。”
“還是給我講講小說裡那些心理學應用吧,就像老廖所說的,這樣沒準兒能縮小調查範圍呢!”於光明顯得很好奇。
“呃,我想想啊。咱們把這些東西結合紅色旗袍案分析一下。”說著,陳超清了清嗓子。
“屬下洗耳恭聽!”
“你看,第二名受害者的情況就符合偵探小說中的某些描述。像本案中這種針對特定目標的殺手通常都有強迫傾向。他應該有著深刻的意淫情結。這是一種精神疾病,但並非妄想症。他不由自主地要消滅所有他認為低劣和卑微的人,三陪小姐也許就屬於他要消滅的人。他這麼做也許是想要摧毀色情業,所選擇的作案物件也都是脆弱而易受攻擊的。要是能抓住兇手,我估計他應該會跟老廖掌握的那些物證相吻合。”
“那就是說,估計老廖已經查出點眉目了。”於光明點了點頭說。
這時服務員端來一盤點心。陳超點了一份檸檬派,而於光明點的是一份燻肉蒸包。這家店,至少在點心這方面還算是中西合璧。
“所以,不管你信不信,那些偵探小說裡的變態殺手常常都是些陽痿者。他們享受的不是生理上的高潮,而是精神上的。所以法醫未必能從受害者身上檢出精液痕跡。”陳超說道。
“沒錯,技術科的同事也排除了兇手使用安全套的可能,因為受害人體內沒有安全套潤滑粉的痕跡。所以說,起碼到現在為止,兇手符合剛才你所說的特徵。兩個受害者都被脫過衣服,但並非被赤身拋屍,似乎也沒被強姦。很可能就是那樣的瘋子。”於光明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以前翻譯過一本書中說,通常這種人小時候受過性虐待。他們的童年是扭曲的,長大之後也很可能患有陽痿。”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論,一個人的童年經歷對其一生有著難以估量的影響。在多數案例中,這一類變態殺手都曾經歷過某些性虐待,而這些經歷影響了他們的行為舉止。”
“可這對咱們破案有什麼幫助呢?誰願意談及小時候被性虐待的事?承認這種事,比遭受性虐待本身更讓人痛苦。人可都是要面子的。”
“是的,人們都忌諱這種事,因為實在太丟臉了。”陳超說道,他不知西方心理學體系中有沒有丟臉這個概念,“國外這些年漸漸開始流行講述自己童年的悲慘經歷。可在中國這還是不可想象的。而且在上海這個地方,很多家庭祖孫三代擠在同一個屋簷下,目睹父母性行為之類的事情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