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也將兩人的感情一併劃下休止符,一道夾雜血肉痛楚的鴻溝從此造成,一劍泯恩仇,恩斷義絕。
“你,這是何苦?”獨孤吹雲滿眼難受。
“就當作交換的代價……請,帶我走。”她以乞求的目光看著獨孤吹雲。在獨孤胤跟前,她絕不能倒下,即使背部的傷像火燒灼,讓她痛不欲生。
“我不許,沒有朕的允准,誰也不能離開!”回過神的獨孤胤厲喝,滿眼具是紅絲。
他居然砍傷了她——
這些天,他為了調查黃純兒的出現動機一直忽略平凡的存在,該死的,他為什麼要跑出來替獨孤吹雲擋這一劍,若非他收勢絕快,劃下的這劍鐵定會在她身上戳出一個窟窿來。
看著平凡忍住狂痛而憋出的一頭汗,獨孤吹雲迅速點住她幾處大穴,這等於是應允她的要求了。
是他把她置身在這塊危險的地方,他有責任帶她離開。
獨孤胤倏地攔阻他的去路,他眼中有著尖銳的痛苦。
看來不說清楚,是無法全身而退了。若是今天以前的任何時間能在冷血冷淚的獨孤胤身上發掘出一丁點屬於溫暖的感覺,他相信黃蝶選擇的人一定是獨孤胤,而非胸無大志的他,只可惜,為時晚矣。
“你對我的敵意來自自己的好勝心,你把對我的恨意加在她身上,很遺憾我要帶走她,因為你汙辱了她,也辜負了我。”
“她是我的,你得到黃蝶,而我的黃蝶是她,生留人,死留屍,我說出去的話誰都休想改變。”什麼迂迴曲折,根本不值一文錢,他會讓她知道誰是最強的。
雖然全身的大穴泰半被封,獨孤胤冷酷無情,只為滿足支配欲的言論還是一字不漏地傳進平凡的耳朵。
她激動得難以自已,原來,自始至終,她不過是個廉價的代替品,她以為的愛情是個幌子,能佔據獨孤胤心頭的人從來不是她——
她哭了太久,也太累了,隨著她越發虛弱的身子,她的眼淚也乾涸了。
說是如此,她還是用盡僅剩的力量,扯下貼身掛著的龍鐲拋向地上。
“我的命……和你給的龍鐲,從今以後永不相干……我的命還……給你了,你曾說至死不分離——現在,我終於可以離——開——你——了!”
至死不渝。多麼沉重的佔有慾,現在她累了,彷彿可以卸下那隻沉甸甸、老壓在她胸口的信物,也自由了……
她刻意不看獨孤胤任何的表情,不想再讓他左右自己的心,全部到此為止吧!這是平凡合上眼之前,最後的念頭——
獨孤吹雲抱著平凡直奔“不歡石谷”,他速度疾如流星。然而,不亞於他的獨孤胤也疾如閃電地追著獨孤吹雲跑。
他深邃性格的臉飽含狂怒,兩簇火焰將他灰黑的眼瞳燒成濃重的深褐。
只要是他不答應的事,誰都休想違逆他。
跟著獨孤吹雲一路從王宮出來,他亦步亦趨地賓士,只要他想,一根手指就能撂倒門戶大開。全無防備的獨孤吹雲,但是,他饒過他這次,看在他懷裡抱的是平凡,不動他惟一的理由是不想再傷害到她。
才半炷香的時間,獨孤吹雲已經離開京畿,越過幾重溪來到一座荒涼悽寂的山谷,盤繞的山徑越是深幽,腳下出現茫茫的白雪,放眼望去,大多時候,天地盡是一大片的青藍,彷彿來到絕塵斷崖的仙境。
獨孤吹雲冷眼偷覷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獨孤胤,倏地止住步伐。畢竟血濃於水,他實在不忍看見他臉上的倉皇。
“回去吧!戈爾真會治癒她的。”
獨居不歡石谷的“殺代神龍”戈爾真擁有出神入化的醫術。醫者,應該擁有慈悲心腸,菩薩容貌,偏偏他生就一身殺氣,與生俱來的面目和特殊的職業,又形蹤難覓,神龍見首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