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敞開,一名有著六根指頭的男人從中走出,徑直坐在茅草房外的一棵木根上,那未經任何雕琢的木根,就是簡易的桌椅。
六指男人黑眸平靜的看了奎託斯一眼,但是當他掃視到奎託斯手中的木刺時,眼中終於綻放出震驚的神情,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又被強行壓制下來,抬起手朝奎託斯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奎託斯彷彿見到很久未見的老友,熟絡地坐到六指男人的面前,手中的木刺隨意扔到腳邊,然後就在木根桌子上擺放著他一路走來摘取的新鮮果子,擺好後又率先拿起一個通紅的桃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看到奎託斯這幅隨意的模樣,六指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發出哈哈大笑,也拿起一個桃子大口咬下,那充沛的水分濺射到衣服上,也絲毫不覺,反而吃得更加津津有味。
吃完水果後,六指男人舔了舔嘴唇,問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因為你的邀請,所以我來了。”
在奇裡乞亞山的時候,六指男人臨走前確實留下了一句“在奧林匹斯見”,奎託斯的這番話也不知道是特指這個地方相見,還是指他終於來到了奧林匹斯。
回答完後奎託斯開始反問道:“你乃是遠古人類的先祖,從大洪水的時代倖存下來,不知道可有名字?”
六指男人不答反問:“難道命運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嗎?”
奎託斯不慌不忙回答:“命運浩瀚無邊,我無法從無盡的長河中找到一顆沙粒的存在。”
“你可以,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聞言,奎託斯低下眼瞼,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六指男人也不再說話,又拿起一個外殼堅硬長滿倒刺的奇異水果,仔細打量了一會後手指一捏,就將外殼整個剝了下來,裡面晶瑩如玉的果肉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三兩口將果肉吃盡後,六指男人捏著留下的果核左右把玩,然後走到茅草屋前的空地上,將其埋在了泥土裡,似乎是喜歡上了這種水果,想要親手種植,以便日後能夠再次享用。
“世間一切植物就算被人吃幹抹盡,也能留下那麼一線生機,以待日後再度成長,只是不知道世界之樹是否在大洪水中留下了一線生機。”
六指男人坐回到位置上,聽了奎託斯的話視線不由得朝著被隨意丟在地面的那根木刺瞥去,然後又是答非所問:“我的名字叫做‘炎’,你不必感到奇怪,當時我們人類天生天養,自給自足,從未淪為諸神豢養的豬玀,你們現在的名字也是由諸神所賜予,一代一代傳承下來,卻也抹去了人類曾經的姓氏,以及自由的光輝。”
奎託斯沉默不言,直接拿起地上的那根木刺,擺在桌子上,並且推到了對面。
六指男人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那根不起眼的木刺,臉上逐漸浮現出追憶的神情,就連雙眼都陷入到了迷濛之中。
良久,他才緩緩的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木刺粗糙的表面。那能夠抓住德萊厄斯屠刀而毫髮無傷的手,卻輕易被木刺的粗糙刮破,純正鮮紅的血液流出,滴落在木刺之上。
奇怪的是,水火不侵,連冥河都無法侵蝕的木刺,居然被這滴血液滲了進去,但是眨眼之後就毫無痕跡,彷彿那滴血液只是幻覺。
第二百六十一章:世界之樹
“沒有想到在那場大破滅中,居然還能看到你的存在。”對於手掌被刺破,六指男人毫無所覺,依然不斷地撫摸著,就像是撫摸著最眷戀的母親。
過了一會,炎才回過神來,手掌一翻上面居然出現了另外一根木刺,這一根雖然同樣毫不起眼,卻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枯萎,乾涸,沒有任何生機。
“大破滅到來,我從世界之樹上摘下了這一段主杆,卻依然沒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