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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而他是這王府的獨子的緣故。對於這個可能,晉蘅只是在心裡笑笑,即便如此,也是老天的厚待,賜他個母親不是?

許是當初離府上山時太過年幼,他對父親的幾個妾室沒有太深的印象,所以回府後即便竟沒再見過她們,也未太過在意。過了很久,才偶然聽蕭王妃道了句“遣了出去”。

十年已過,他如今雖非當初那個靦腆懵懂的少年,但有些事,已經像信念一樣紮根在他的心裡,亦如十年前剛下山時那副清瘦出塵的模樣,是不可磨滅和真真切切的。比如,他堅信蕭王妃是個好母親,亦如他堅信他的父親只是普通的病故。

他如今憑著高超的武藝,拔萃的文才,得了當今皇帝,也就是他三堂兄的賞識,自其未登基時便相交甚厚,即便如今,也依舊行從甚密。

朝堂不提,出山十年,他在江湖上的名號也令人稱羨。雖處在溫柔富貴之鄉,但自他下得山來,在門中學到的功夫卻未忘修習,反而更加刻苦用功,前幾年閒暇無事時也曾出外遊歷過,倒是賺足了風頭名聲,長了王府和雙清門兩下里的臉。一時間廟堂之高、江湖之遠,莫不交口稱讚。又因了第一代雙清門主與他祖父的關係,一起有綺思妙想的雅士閒人戲稱之為“佳話的再續”,倒是勾起了不少前輩高人共同的關於那段最好地詮釋了年少輕狂與春風得意的舊事的綺麗記憶……

當還沒有雙清門的時候,有個叫謝雙清的姑娘,光風霽月,巾幗不讓鬚眉。她遇上了一位公子,優雅溫淳,和如煦風。相遇之初她說了句“百無一用是書生”,踏風而去。那公子一笑,自此不離其左右。

謝雙清起初甚煩,直到一次天下群雄聚集的擂臺,她連勝三場後被那公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咬去了耳墜兒,一時羞怔在臺子上。那公子一笑,將口中的耳墜兒持在手裡,用眼睛輕佻地望著,翩翩道了句“書中自有顏如玉”……自此,江湖上總能看著兩個冤家,高調地你來我往,看似水火不容,卻總能從眼眉之間流露出一絲風情。

據說後來還是謝雙清主動,幾番帶著柔情蜜意的逼迫,幾次仿若攻城略地、巧取豪奪的進攻,或許還有些計策謀略、不為人知的百轉千回……總之,二人終是攜手江湖,仗劍以遊,一路鏟奸除惡,著實一起辦了些大快人心、震動江湖的大事,令人羨慕不已,一時傳為佳話。

就像他們當初眼中的情意,是個不讓人驚訝的開端,他們的攜手,也是個不讓人驚訝的發展,卻不是結局。那段兩人一起走過的江湖路,是一段不折不扣的年少輕狂——恣肆,奔放,滿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張狂,路上桃李紛飛,柳絮壓路,花白笑語紅。鑄成了一段那一代武林中人的關於美好和快意的共同記憶……

可是,誰說順理成章的開始和發展,就會有個順理成章的結局呢?

一夜之間,大雪落滿了京城,在一片白茫茫的高低錯落的屋頂間,人們紛紛傳說,原來那位公子,是個王爺。

原來那位王爺,早就有了王妃。

他們站在一處較高的屋頂上,好像是王府的書房,現在已是晉蘅在用著。謝雙清說:“你已娶妻。”他答:“我真心對你,此生不渝。”謝雙清笑了,卻只有彎起的嘴角和清泠泠的笑聲,“隨我走?”他沉默,“不能。”謝雙清轉身欲去,他一下子拉住,“嫁我。”謝雙清轉頭斜眼看著他,“為妾?”他一怔,“側妃。”謝雙清一笑,已是飛身遠去。

那位王爺沒讓他的兒子再學武藝,倒是養成了他兒子的一副溫厚性子。那位王爺,便是晉蘅的祖父。

那謝雙清,則是年紀輕輕便出家入道,後來創立了雙清門,不出二十年,威震武林。她的名字本是父母隨便取著好聽的,用作了門派的名字時,她道:“凡我門內弟子,做人要清白,做事要清白。”

她一生落落寡歡,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