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些不客氣了。
吳節背心微微出汗,他還是低估了嘉靖的智商。以為自己說一些什麼從後世的所謂宮鬥電視劇上學來的套話,大話,就能將皇帝給忽悠過去。卻不想,嘉靖皇帝在位這四十年,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能夠混到皇帝身邊的朝廷重臣,誰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尖子。若沒有三分本事,還真要被他們給架空了。
說起人情事故,說起情商智商,吳節根本就不夠看。
吳節立即醒悟過來,要想和古人玩心眼,耍手段,這是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長。
作為一個現代人,優勢在於超過古人的見識,和對歷史的先知先覺。
任何試圖在嘉靖面前秀口才的行為,都註定會失敗。
吸了一口氣,吳節也不廢話,徑直問:“陛下是否擔心一旦軍隊有了財權,就不受中央節制,釀成大患?”
嘉靖沒想到吳節說得如此直接,一時有些預想不到。別的臣子見了他,都是戰戰兢兢,每一句話都要斟酌良久才敢說出口。而且,所說的話都儘量弄得含而不lu。很多時候,皇帝和臣子之間的詔對更像是打啞謎,要麼都是瞭然於xiong,要麼大家都是一頭霧水,也不會給誰留下把柄。
這一套,嚴嵩玩得精熟,是個中高手。
不過,吳節這麼同自己說話,還是讓嘉靖心中微微不快,哼了一聲,臉色難看起來。
做君主的,最討厭自己心思被臣子猜出來。
吳節也開始緊張起來,可以說,這是他穿越到明朝之後所遇到的最大一個危機。是將自己從一個弄臣變成幹臣的關鍵。
雪還在靜靜地落著,這是隆冬的標誌。
在距離北京數千裡的地方,一大早,白霧就籠罩了四野。
天氣冷得厲害,從這裡放眼望去,連成一片的麥地空曠無人,連同麥田田隆邊上那幾棵光禿禿的白蠟樹,顯得寂寥。
不過,大運河上卻有船隻穿梭往來,顯得熱鬧。
大約是霧實在太大,船隻都行的很慢,不斷有梢公喊著號子,迴避著來來去去的商船。
這裡已經是大運河德州段,從京城出來,這一路上所看的商船就沒有斷過。
第一次出門,一切都顯得新鮮有趣。這兩日對陸暢來說,簡直就是天堂。沒有了院子裡那些勾心鬥角的複雜人事關係。船上所有人見了自己都是一臉的恭敬,“大老爺,大老爺”地喊個不停,簡直就是拿他當菩薩供著。
這還是開始,一旦到了揚州那種天下一等一繁華之地,作為鹽運使司的判官,手握重權,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富可敵國的鹽商的生死榮辱。到那時,這人生才算是過得有些滋味了。
最最重要的是,自從出門之後,沒有人約束,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給個神仙也不換啊!
只是……
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幸福跟在後面的丁香,胖子卻微微一嘆,覺得有些頭疼。
這個小女人剛同自己圓房,得了滋潤,出挑得越發地俊俏起來,眉宇之間總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喜色,對他也是千依百順。不過,只在飲食這一樁上對陸暢控制得極嚴。葷腥是一概不許,一旦在菜餚裡看到一點油星,就如同被人踩中了尾巴的貓,說翻臉就翻臉。
就連船上的船伕們也知道陸老爺唸佛,見不得肉,都改吃起了齋。
實在忍不住了,才在停船的間隙,偷偷地跑到岸上的酒館裡解讒。
兩三天下來,清湯寡水,生生將胖子折騰得兩眼綠光,看到那些lu著黝黑胳膊的艄公船伕,卻自動替換成燒雞滷肘子,人都快變成神經病了。
不吃肉,勿寧死。
陸暢這次去揚州上任,隨行的除了丁香,還有程管家和兩個奴僕。丁香且不說了,程管家是外宅的老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