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開門。”
男人先一步上前,雖然看不清表情,但也能從語氣猜出他正滿臉堆笑,一副討好的神色。
女人抱胸等待。
雖然這事她也幹過不少,但能省點力氣就省點。
男人顯然沒有火燭之類的稀罕物,先是試著推了推門。
紋絲不動。
接著他便向門鎖摸去,只是怎麼也找不到方位。
“不能啊,應該在這的。”男人冷汗直流。
倒不是因為害怕,只是尷尬。
畢竟就像是本來殷勤著想給領導遞稿子表現自己,結果翻了半天褲兜發現沒帶。
“我來。”女人皺眉。
她的感知能力比男人要好,這個男人在熟悉的街道帶路還可以,但不如自己在暗夜中也能辨別細物。
她上前一步。
突然,她的瞳孔縮緊:“等等……”
鏗!
一道長鋒猛地貫穿門板,明明是在漆黑的暗夜,那芒尖卻如同一道冷厲的光。
女人的後半句話被生生截斷。
因為一把長刀已經精準地貫通了她的喉管。
與此同時咔嚓一聲悶響,她身邊的男人還沒來得及驚訝,一條手臂就穿透了木板,猛地抓住了他。
那伸出的手臂被木刺颳得鮮血淋漓,可手掌還是如鐵般精準掐住了男人的脖頸,讓他無法驚叫出聲。
房門漸漸開啟,帶著被掐住的男人一步步向屋內退去。
長刀也隨之一寸一寸地從女人纖細的脖子中抽出。
當刀尖徹底離開她的面板時,女人也喪失了最後的力氣,悶頭倒在門前。
寂夜中只有鮮血如清泉般噴灑湧出的汩汩聲響。
而被卡住脖頸的男人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面前,眼球暴突。
一半是因為缺氧,一半是因為驚恐。
女人的一隻手還正好抓在他的腳腕上,彷彿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門後的人手腕一抖,刀鋒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金屬上還帶著殺人後的餘溫,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拔去喉間羽毛之後待宰的雞。
“怎麼回事,難道邢學林沒死!”男人的心裡只有這個念頭。“路北遊沒有殺他?”
“邢家的人沒有死,那麼他也就不是武者……啊!”
長刀微微一按,刀鋒刺痛了他喉間薄弱的面板,上面的鮮血又貼著脖頸流下,讓他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被割喉了。
男人頓時渾身一抖,上下出水。
他啜泣著:“邢二哥,我不是這樣的人嗚嗚嗚……”
他還沒有發現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已經鬆開,讓他又能說話了。
“閉嘴。”門後的手又掐緊了。
“嗯嗯。”男人憋著鐵青的臉連忙點頭。
這時手才徹底放開,從門洞裡抽出,門後的那人慢慢走出,只是刀仍舊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一有異動就會讓他身首異處。
那人轉出,隱約可見一身長袍,頭壓藤帽。
男人猛地睜大了眼睛。
“你認得我。”那人笑道。
完了,要被滅口了,男人剛懸起的心又沉入谷底。
此人當然就是路夢:
“這麼怕邢家人,怎麼沒想過要怕我?”
……
路夢當時聽見的正是“主管”二字。
門鎖已經被損壞,男人推不動門只是因為自己當時就在門後抵住,而手持利刃。
門鎖已經被撬開,來人瞬間就會發現異狀,從而聯想到是黑市的路北遊捷足先登。
這批人又和坊市有關,哪怕不是賀隼的人,在路夢心裡,他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