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也沒有轉圜餘地。
知道了這一切的路夢如果還不動手,當真是等同於把自己送上死地。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夥人的反應這麼快,僅次於自己一步就前來摘桃子,按理說得知這個訊息的只有當時黑市在場的人,距離現在不半天,是怎麼傳到幾十裡之外的萬鹽街的,還和坊市扯上了關係。
所以他留這個男人一命,正是為了問話。
現在路夢見他“認得”自己,也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多半就是一個知道黑市門路的萬鹽街居民,當天下午又剛好在場,得知了邢家滅門的訊息,機靈的他馬上想到了有利可圖。
多半還是個來買過他的鼠兔肉的老客戶呢。
男人這邊已經是被嚇傻了,樞紐站地廣人稀,各個居民聚居的地方說是街道,可也從不相連,就是為了避免衝突。而坊市和幫會為了便於管理,不同於拾荒客,居民之間一向禁止流動,所以往往樞紐站的居民說起別的街道,是隻知其名,卻不知道具體的所在。
在這個人人相害的地方,這樣也讓他們頗有安全感。
從邢家人口裡逼問出住宅在街道的方位很容易,但男人沒想到的是,為什麼路北遊能夠這麼快找到萬鹽街。
除非……男人想到了一個可能。
路北遊和自己一樣是萬鹽街的居民!
路老闆平日裡戴帽蒙面,誰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一個個名字在男人的腦海中閃過,每一個都好像絕無可能,但越想又覺得每一個人都是路北遊。
那個女人本身實力完全不遜色於邢家三人,據說背後還有更加高層的勢力,自己這些天裡好生侍奉著,卑微又畏懼,還不是為了日後能抱上大腿。
可就是這樣一個強者,卻連照面都沒打過,就被路北遊一刀斃命。
這樣的恐怖和震撼還印在他的記憶裡,讓男人回想起的每一個看似平凡的鄰居都彷彿惡鬼一般,隨時會擇人而噬。
一想到平日裡就可能和“路北遊”擦肩而過,自己恍若未覺,而“路北遊”突然轉身,對著他的背影陰惻惻地笑……
“醒醒。”路夢敲了敲男人頭,“我還沒有決定好怎麼處理你呢。”
他剛才等了一會,只看見這個人在這傻愣愣地站在,一點表示都沒有,只能自己先把女人的屍體拖回屋子。
回頭一看,他還呆呆地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起碼先報個名字吧。”路夢說。
不會是嚇傻了吧,那留著可就沒用了。
男人這才一顫,半是下跪半是癱倒:“我,我叫路永……”
“說起來還是路老闆您的本家呢。”他笑得像哭一樣。
路夢一挑眉。
“給我一個留你一命的理由。”
他的長刀一戳,扎進身下女人屍體的心臟,無論如何還是先補個刀。
只是路永看見這幕也好像被戳中了一樣,渾身一抖:“我,我可以幫忙傳播路爺的威名。”
他指著屍體說:“這個女人叫羅蓉,你可能沒聽說過。但我和她見面之前可是知道,最近一個月來那幾件有名的滅門慘案都是她做的,要不然也不會屈服於她的淫威。
“路爺今天正是為民除害……”
路夢:“你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路永連忙閉嘴。
但隨即又意識到他還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慌亂地思索,目光遊移,瞥住了路夢的長袍,看起來像是皮質的。
他靈光一現:“我會做獵弓!張英的獵弓都是在我這裡訂製的。”
張英作為一個老獵人,到手的獵弓他還是會自己大改和除錯一番,但原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