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受了恩惠。丈夫升做農莊管事;兒子由於身體強壯,又遺傳了他爹的幾分力氣,透過傅府的關係進了公門,在京城刺史名下謀了份差事,中午一般都不回家,就在公門裡用飯;而她,更是由一個粗使婆子榮升為傅府新夫人身邊的紅人,被府裡其他的丫頭婆子眼紅了許多年。
當年那件大事……若不如此,怎麼會有她今天的榮華富貴?
可是,人常言,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保得了她十年富貴,能保得了她一世的富貴嗎?她算了一下,如今是第十一個年頭,這好日子恐怕也快到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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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驚
張婆子心頭微涼,看到櫥窗裡供奉的觀音菩薩,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快步走了過去,取出三支線香,點上插在香爐中,再虔誠地拜了幾拜,心也慢慢安定下來。
如此一番動作,有些響動弄了出來,把旁邊打盹的媳婦驚醒過來。媳婦抬眼一看,見到婆婆回來了,慌忙鬆開扶住搖籃的手,起身道:“娘,您回來了?”
然後又道:“娘要在家裡用飯嗎?我讓李嫂子多下一勺米……”
張婆子道:“不用,我和五哥兒待會就走,大夫人還等著回話呢。”張婆子深知在大夫人跟前當差,最講究的就是辦事利索,怠慢了,延誤事情的話以後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媳婦正要說什麼,旁邊搖籃裡的小嬰兒忽地“哇”地哭了起來。媳婦也顧不上與婆婆說話,慌忙俯下身子,把孩子抱在懷裡哄。
不知為什麼,小嬰兒的哭聲出奇地大,使勁地蹬腳,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胡亂抓著,小臉憋得通紅,淚水四溢。
“哄孩子不能這樣……”張婆子見媳婦哄孩子不得章法,又見孫子哭得悽慘,不由一陣心疼,伸出手來就要把孩子接過來。
孫子憋得通紅的臉在她的面前一晃,不知是因為心中存了些事,還是別的什麼,她的腦海中忽地現出當年那個場景來,伸出去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當年,那個極黑極盡混亂的夜晚,窗外的梧桐樹被急促的秋風吹得“沙沙”地響。她的手中抱著一個初生的新生兒,那個新生兒雖未足月,卻十分強壯,渾身通紅,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不哭也不鬧,漆黑如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她。
張婆子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娘,娘你怎麼了?”媳婦轉過頭來,見婆婆停在半空的手,還有蒼白的臉,有些訝然叫道。
“啊,哦沒事,沒事。”張婆子尷尬地收回手,撫了一下臉,臉上涼浸浸的,有冷汗。
張婆子有些慌張地朝外走,不敢再看孫子一眼:“媳婦你先張羅著,看這天轉涼了,待天成回來,讓他多帶件衣裳到衙門去。還有,孩子得慢慢地哄,別讓他哭岔了氣……”
媳婦莫名其妙地看著外面。最後半句她沒聽清,張婆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院子外面。天成是她丈夫的名字,前兩天她已按婆婆的囑咐送了衣服過去,不明白婆婆為何又重複再提一次。還有,關於如何哄孩子,婆婆也沒講清楚,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張婆子走得急,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她心情不大好,正要發作,對方已一把拉住她,笑嘻嘻地朝她展開笑臉:“張媽媽,走得這麼急,要到哪裡去呀?”
張婆子抬頭一看,認得是經常給京城幾個大戶人家輸送丫頭的陳牙婆。這牙婆子雖然年逾半百,但精神未見委頓,一身寶藍色暗花綢子衣裳,加上一兩枚華而不豔的簪子,就把自己修整得神采奕奕。尤其一雙細長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張婆子與她,也算是老熟人了,這幾年為了昭顯府裡的寬厚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