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三十七年的進士吧?”
葉思文答道:“會聖上的話,正是。”
在規矩和禮數面前,看來皇帝也不例外啊!中國人的規矩,見面先問候對方的父母,以示尊敬。
朱由檢嘆了一聲,道:“朕早就聽說葉文揚有大才,可惜被閹黨排出了朝廷,真是可惜了。”
“聖上謬讚了!”葉思文連忙謙虛。
“不過還好,如今閹黨皆已伏誅,今後斷不會再發生這種滄海遺珠之憾了。”朱由檢突然變得壯懷激烈起來,誅滅閹黨乃是他登基之後乾的第一件大事,從這件事之中,讓朝中群臣和天下百姓看見了大明中興的希望。
“陛下聖明!”葉思文和王承恩連忙奉承道。
朱由檢擺擺手,道:“你們就別在朕面前說好聽的了,朕知道大明朝現在內憂外患有多嚴重。自朕登基以來,國庫空虛,每年朕都要從內帑中接濟。北方連續大旱,饑民遍地,可是朝廷竟然無錢賑災,導致陝甘寧等地流賊四起,攻城略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北邊後金賊心不死,時刻覬覦我大明江山,東邊倭寇屢禁不止,真可謂四面受敵。現在還多出了一個福建鄭家,真可謂強敵環視,危險之至啊!”
默默的聽著聽著朱由檢發牢騷,葉思文心中嘆息,看來崇禎這個倒黴孩子還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可惜生不逢時,生在了這麼一個不尷不尬的年代。
葉思文並不答話,他知道現在不是為皇帝出謀劃策的時候,他現在需要做一個合格的聽眾。
朱由檢發了一通牢騷,感覺有些口渴,端起御案前面的茶杯抿了一口,潤了一下乾澀的喉嚨。
歇了一下,朱由檢繼續發牢騷:“可憐朝中群臣,竟還不知道醒悟,兀自內鬥不休,都是結黨營私之徒,東林黨、齊黨、浙黨,他們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朕什麼都知道,一群蠢材。”
說到這裡,朱由檢不由得有些憤恨,黨爭從萬曆年間開始就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國事為重”這兩句話在黨爭面前就是一句笑話,一個人入朝為官,若是不加入一個黨派,根本就混不走;黨派中人,考慮事情都不是以國為先,而是以黨為先,對國有利對黨無利的事情,黨派中人是要堅決反對的,於黨有利,於國無功的事情,黨派中人是要堅決支援的。
前朝閹黨用殺戮將黨爭打壓下去,可是本朝剛剛將閹黨誅滅,黨爭便又開始冒頭了,朝中分為幾個黨派,他們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互相攻訐,每次早朝議事的時候總是吵吵嚷嚷的,幾天也議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葉思文聽著朱由檢發牢騷,臉上始終帶著一點微笑,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朱由檢會毫無顧忌的當著他發牢騷,雖然兩人有“戰友”情誼,可是兩人才認識兩天不到啊!
朱由檢之所以會當著葉思文發牢騷,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確壓抑久了,需要找一個發洩的物件,而葉思文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他草民一個,肯定不敢把這些事情拿出去亂說。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昨夜詳細的看了看葉思文一家的情況,知道他家的情況,父親葉景和舅舅唐先瑞都是進士出身,葉思文自己是舉人出身,滿門都是有功名的人。
葉景可是大名鼎鼎的硬骨頭,當年閹黨橫行的時候,寧願致仕回家也不低頭。唐先瑞也是名聲在外,現在在江南整飭賦稅,據說已經頗見成效,相信很快就會有成績了。葉思文就更不得了了,雖然沒有趕上去年的恩科,但是得到了奇遇,學得了滿身的本事,剿匪了泰山山區的土匪,功在社稷。更重要的是這三個人居然沒有加入朝中的任何一個黨派,朱由檢心中給他們三人加了不少分,朱由檢固執的認為,這年頭,凡是不結黨營私的是官都是好官。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朱由檢知道葉家父子會掙錢,若是能讓他們幫朝廷掙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