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把國庫空虛的事情給解決了呢?
朱由檢今天精神特別好,發了整整一個時辰的牢騷,總算是把當皇帝以來積攢下來的牢騷都發光了。
葉思文的確是一個好聽眾,一直微笑著聽朱由檢說話,間或還附和幾聲,不讓朱由檢太無聊。
發完牢騷,朱由檢休息了一會兒,這才向葉思文說:“朕光顧著自己痛快,忘了今天召葉卿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葉卿,還望你仔細的給朕說說應對福建鄭家之策。”
葉思文就等著朱由檢說這句話呢,他站起來先向朱由檢行禮,然後說道:“解決之道,昨天微臣已經給陛下了。”
朱由檢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你說的都是些表面文章,雖然看起來應該是行之有效,但是具體該怎麼做,朕是一竅不通啊!你是做海上生意的,給朕一點建議。”
對於這個話題,葉思文已經做了功課,朱由檢一問,他便流利的回答道:“微臣認為,制衡福建鄭家,唯有一個辦法,便是開海禁,斷了鄭家的財路,他們自然就老實了。”
朱由檢沉吟一陣,說:“朕知道葉卿有想法,你不要藏著掖著,你說說朝廷具體應該怎麼做。”
葉思文心中竊喜,看來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既然朝廷決定開海禁,那麼朝廷就應該成立一家海事衙門來管理海外貿易和朝廷水師,這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開阜通商,在優良港口設立由海事衙門管理的市舶司,檢查出口和入口的貨物的品種、數量、價值,並且從中抽取關稅,發放入關憑證;檢查是否藏有違禁品入關或者出關,嚴禁資敵;控制各種貨物出口的數量,保持我朝對外貿易的優勢。第三步,海事衙門下面還應該有一支水師,查處打擊走私,並且為我大明的商船保駕護航。”
“成立海事衙門、市舶司都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建立水師的錢從哪裡來,你要知道,國庫空虛,根本擠不出銀子來建立水師了。”提起錢的問題,朱由檢有些憂心。
葉思文道:“微臣倒是一個辦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朕不以言獲罪。”朱由檢大手一揮,讓葉思文繼續。
“收編海盜。”葉思文冷靜的說出了四個字,雖然葉思文知道這個點子可能惹得朱由檢不高興,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說了出來。
讓人意外的事,朱由檢並沒有生氣,他笑了笑,說:“葉卿糊塗了吧!朝廷剛養了一頭老虎再身邊,難道還要養一頭老虎?”
葉思文搖了搖頭,說:“陛下,現在海上鄭家披著朝廷賜予他的外衣一家獨大,許多海盜都備受打壓,若是此時朝廷給他們一紙招安狀,還怕他們不爭相效力嗎?”
“你的意思是整合小股的海盜,和鄭家對抗?”朱由檢也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通。
葉思文笑著說:“陛下聖明!”
朱由檢有些興奮了,他站起來,在御案後面來回走動。此時朱由檢心中已是驚濤駭浪了,若是真的能按照葉思文的說法走下去,待市舶司收上關稅之後,國庫就能充盈,國庫充盈之後,北方的餉銀、西邊賑災銀、打造嫡系水師的銀子都有了著落,到時候撫慰西邊的流賊,消滅北邊的後金,清掃海上的倭寇,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了。斷了鄭家的財路,這頭猛虎很快也會變成一頭聽話的綿羊。待解決了這些內憂外患,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整飭吏治,敲打敲打那些不聽話的省份,大明似乎從此似乎就能進入一種良性迴圈了,朱由檢似乎看見大明中興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朱由檢停止踱步,略有些興奮的問道:“葉卿,你估計大明一年的關稅能有多少銀子?”
葉思文說:“微臣不敢妄加推測,大概幾百萬兩銀子還是有的。”
“真的?”朱由檢睜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