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李泰仍作昨日裝扮,不待獨孤信遣員來請,簡單的吃過早飯之後,便帶著隨從們出了門,沿著昨天道路往東坡獨孤信家莊園走去。
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朝陽較之昨天明顯的更加明媚和煦。雖然獨孤信還未作明確表態,但昨天下午在山坡下沒有給自己太甩臉子看,可見這個老傲嬌心裡也是預設了自己這個女婿。
所以今天那是真的要去刷bu,順便討論一下嫁妝該要怎麼給。他跟小娘子誠是兩情相悅,但獨孤信想做他堂堂隴西李氏子弟的丈人,如果不放點血彌補一下門第差距,就有點不當人了……
撲通!
他這裡還在考慮嫁妝該要怎麼要,卻不料腳下路面突然鬆垮塌陷,猝不及防下頓時栽了一個狗啃屎。幸在這土坑不算太深,且裡面還鋪了一層厚氈,身上倒也不算摔得太疼,但姿態狼狽自是免不了的。
隨從們七手八腳的將李泰扶出土坑,李泰低頭拍打著身上的砂土,臉上卻不由得泛起苦笑,想想也知這土坑是什麼來路,昨天僥倖避開了,今天則樂極生悲。
眼下這灰頭土臉的樣子,顯然是不適合繼續前往拜訪了,李泰留下幾人再搜查一下左近山道是否還有類似佈置,自己則又匆匆返回莊上洗沐一番又換上新衣袍,再出門已經是日上三竿的上午時分。
莊園裡,獨孤信負手徘迴於庭中,瞧著日頭越升越高,神態也是越發的不悅,口中忿忿言道:“這小兒輕我!昨日就該厲訓一番……”
侍立在廊下的崔氏神情不復昨晚的悽楚忐忑,眉眼都舒展開來,顯得明豔嫵媚,瞧著夫主在堂前徘迴忿聲,那小娘子則在堂後不斷的探頭張望,一時間也是不免莞爾,同時也不由得一嘆,那李伯山還未正式成為門中婿子,卻已經給他們家庭氛圍帶來不小的改變。
“稟告主公,李大都督已經抵達莊前求見!”
終於,一名莊丁闊步行入,向著獨孤信插手彙報道。
獨孤信聞言後只是點點頭、哼了一聲,垂眼瞧了瞧陽光垂灑下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什麼也沒做交代,便轉身回了堂中坐定下來。
那莊丁眼見此幕,自是有些不知所措,僵立在原地不知該要怎麼做。
此時的莊園門外,昨日鋪設的地毯已經不見了蹤跡,莊人遠出相迎的熱情招待自然也沒了,李泰倒也沒有因此感到失落,可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都不被請入,心裡就漸漸覺得情況有點不對。
“請問獨孤開府是否還在莊中?還是已經歸返州城?”
他耐著性子又向門僕問了一遍,但那門僕只是乾笑不答,倒也還是又入門中通稟一聲,不敢將李泰冷落的太嚴重。
又過一會兒,幾名壯丁才闊步行來,一臉熱情的將李泰請入莊中來,其中一個還小聲說道:“主公昨日歸城後又疾行入鄉,行途疲累,請李大都督體諒。”
李泰聞言後又是一樂,獨孤信為何匆匆入鄉,自然是為了他啊。這傢伙雖然還端著架子,但行動上卻已經把心思表露無遺。
在壯丁的導引下,李泰很快來到莊園的中堂,堂舍一如昨日,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待入堂中看了一眼端坐於上的獨孤信,李泰還未及作禮,獨孤信卻已經皺眉沉聲說道:“之前索要的虎皮,備齊了沒有?”
李泰聞言又是一愣,然後便連忙拱手道:“開府囑咐,一直銘記在懷。本意取巧著家人就市訪買,又暗覺得心意不夠誠懇,便打算親為獵獲。只是內州人煙稠密、城邑諸多,野中罕見大物,等到再返北州戍處,一定親自……”
“胡鬧!難道國中無事供你少壯使力建功,卻要輕赴荒野險處共禽獸逞強爭命?一次有得只是僥倖,臺府官爵授你,可不是為的飼養一個鷹犬獵奴!”
獨孤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