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心中也很想為自己的終身幸福奮鬥一次,眼眸一轉卻又望向崔氏說道:“堂姐,你家妙音娘子在哪裡?我記得堂姐說過,妙音是共這位李郎同居一段日子,像是應該略知李郎的喜好趣味,我想細問一下……”
崔氏今日攜妙音娘子赴此本有此意,聞言後便點點頭,轉向身邊侍女交代兩聲,著其將自家娘子引來。
那侍女去後不久即歸,只是身後卻不見妙音娘子跟隨,只低頭小聲說道:“娘子剛剛引了十幾莊奴出了門,交代不必尋她,傍晚就會自回。”
聽到這話,在席便有一婦人嘆息說道:“妙音她終究將門女郎,不比我家娘子嫻靜。長娘子你為人繼母,獨孤開府又不常居家,管教戶裡這些個不是自己腸裡孕產的兒女們,想也很是辛苦罷?”
崔氏聽到這話便有些不悅,在別人面前自是維護戶中兒女,只搖頭說道:“與人相處、將心比心。戶中兒女雖幼,但也深知好歹是非,活潑愛鬧,誰家兒女也是難免,但也都能聽說聽教,常常給人歡喜、不會煩心。
妙音她居禮端莊,若非今天這一樁家事,日常都是足不出戶。我也允她今天可以淺淺的放縱一下情懷,總不能失信於少輩。”
那婦人聞言後便乾笑兩聲,不敢再多說什麼自討沒趣。
女子在閣自然仰仗父兄,出嫁則就要觀夫敬人,或也難免會有對崔氏的喟嘆雜想,但她們一家人居此關西也都免不了要受獨孤信的權勢庇護,自是不敢輕率失禮。
且不說內樓婦人們的議論雜思,外堂崔家兄弟並諸族人們對李泰也是殷勤有加,落座之後頻頻進酒,杯箸不閒,全無冷場。
但這份熱情只是讓李泰心裡更加覺得侷促不安、不好意思,他從不畏懼任何人對他的橫眉冷眼,可是面對這樣一份表錯了情、註定不會有結果的熱情招待,卻是不知該要如何應對,也只能暫且敷衍著,心裡則在思忖著講到正事時該要如何應對。
崔氏眾兄弟中,除了崔彥升這個都水行署的下屬,李泰跟想要做他丈人的崔彥穆倒也比較熟悉,舊在臺府中共事幾個月。
雖然他曠工成癮、一個月也上不了幾天班,但架不住能折騰,且擔任臺府記室時也頻參機要,人面倒也挺寬。
崔彥穆頻頻講起之前共事時的接觸趣事,講到臺府同僚們對李泰的評價,更是不吝誇獎。旁邊崔彥升也見縫插針的講一講如今都水行署與三防城的事業建立,滿堂崔氏族人望向李泰的眼神那就更加滿意了。
但這氛圍越好,李泰就越覺得不自在。
雖然很尷尬,但事情總得面對,聽著眾人對話中都快把自己誇成一朵花了,李泰越發覺得不能再拖下去。對方表意越深,等到事情說開的時候就越尷尬。
於是他便在席中清了清喉嚨,端起酒杯來行至崔氏兄弟席前,兩手託著酒杯長施一禮,然後才對崔彥穆說道:“今日行至莊前,參軍將此曲隱告我,我才驚知竟得使君如此賞識,誠惶誠恐、倍感榮幸,但也實在是受之有愧!”
崔氏眾人聽到李泰主動講起這個話題,也都放下手中物事,各自抬頭望著李泰。崔彥穆更從席中站起身來,身體前傾,兩手虛扶李泰臂彎說道:“李郎母須此言,言事之前,我應先向你道歉一聲。冒昧滋擾,讓你勞行一程……”
“長者招,不敢辭。但此情義厚重,唯我憾於恐難冒受。”
李泰藉著酒力,狠狠擠了一下眼睛,待到再睜開眼時,眼眶中已經隱有淚花閃爍:“使君應該淺知伯山身世,舊在虎牢與家君因兵禍失散,倉皇歸義、孤弱無依,幸在故賀拔太師垂憐庇護,待我親厚不異子侄,才讓我得所依仰。
太師在時,曾共戲言約定,老者恩扶幼弱,少壯繼承先聲。太師固有良嗣,但伯山亦不敢失約,今雖陰陽兩隔,情義無所傾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