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如仙,這男子,真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阿奴就像一場電影的旁觀者一般,將這銀髮男子和這黃衫女子的最後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片翠綠翠綠的竹林。
他的銀髮飄舞,她的黑髮披散。男子的神情安靜,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此時他的瞳孔很黑,黑得如同幽深的潭水般望不到底端。
銀髮男子雪白修長的手指從寬袖中微微探出,然後輕輕撥動著身前的翠綠古琴。竹林裡靜謐無聲,但那從他指尖汩汩流淌的琴音確是如泉水般清涼悅耳。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男子低沉的聲音和著琴音幽幽響起,竟瀰漫著道不盡的悽婉數不完的哀傷。
他的懷裡一直躺著那個黃衫女子。這始終低垂著頭聲息全無的女子圓潤的雙頰粉嫩瑩白,神色安詳得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
銀髮男子的眼中漸漸染起濃濃的霧氣,那看向懷中女子的眸光是那般的溫柔,好似山間緩緩流淌的泉水。
“月兒。。。。。。”銀髮男子俯下頭輕輕吻了吻女子光潔的額頭,聲音低沉地如同耳語,他按在古琴上的手指不停輕顫著,已然曲不成調,“等你醒來,我定會親口對你說。。。。。。”
四周突然間靜謐無聲,連那幽幽的琴音也突然間戛然而止。
黃衫女子的手慢慢從他的手裡滑下,然後,
錘然落地。
看到這裡,阿奴的心頓時如同裂開般疼痛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想。她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看他顫抖著雙手把黃衫女子的屍身沉入了冰河之內。
然後便在河邊靜靜地站著,站著。。。。。。
時光竟在這一刻,停滯不前。
“子箏!!”阿奴大叫著從夢中醒來,臉上已是淚水滿布。子箏?他是誰?夢中的黃衫女子。。。又是誰?為什麼自己總會夢到這麼多人,為什麼自己什麼都記不得。。。。。。
“你醒了?”
淳于殤含義不明的聲音帶著不明的寒意幽幽地流入阿奴的耳畔,竟讓阿奴腦袋上的汗瞬間經歷了液體氣體之間的多次轉換。
此時的淳于殤穿著一身純黑色的袍子,那白玉般的手正把玩著一條青色的粘稠狀長條物體。因為他的眼睛再次覆上了輕紗,所以阿奴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
只是本能的覺得,委實滲人!!
阿奴不安地嚥了咽口水,然後雙手撐著身下的大床慢慢向後蹭了兩下。但片刻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竟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兒子呢?!!!”阿奴慘白著一張臉對正在逗蛇的淳于殤大吼道,聲音裡還帶著濃濃的顫音。
淳于殤皺了皺眉,心裡感覺委實不爽。
淳于殤那輕撫蛇身的動作不知何時竟演變成了掐緊蛇頭,那可憐的小青蛇本來就只有中指那般粗細,此番被他這一大力的一掐,估計得瘦身成小指那般身段了。
“哼,你兒子。。。。。。”淳于殤冷冷一哼,頗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