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十萬火急的模樣,還是認真地道:“回主子,看起來是急事。”
東方玉沉吟一瞬道:“叫他進來。”
片刻,一個三十上下,模樣忠厚的藍衣男人便跟隨李玄進了書房,未等東方玉說話,那人便急急忙忙行了個大禮,神色焦慮地道:“拜見東方左使!”
東方玉冷笑一聲:“免了罷,如今還有什麼左使不左使的,有事兒就說。”
陳衍“咚”地一聲,磕頭在地,言辭懇切地道:“求東方左使為郝長老報仇!”
聞言,東方玉心下警覺了兩分,面上卻不露聲色地道:“報仇?千刀萬剮還不夠嗎!一個王笑乾你們還不滿意?莫不是想連本使一道五馬分屍!”
“左使恕罪!當日是在下疏忽!郝長老之事,卻是另有疑點,左使容稟!”
東方玉使了個眼色,李玄知趣地退了出去,他抱臂靠在桌案上,搖頭道:“陳香主,你似乎是找錯人了,就是有疑點,你稟報的也應該是教主,來找我這個過了氣的光明左使又有何用?”
陳衍情緒激動地道:“屬下深受郝長老大恩,無論如何也不能見他白白慘死,如今真正的兇手已經得到教主信任,屬下不敢貿然行事,只是因為此事,東方左使深受連累,連手足兄弟也含冤致死,而且東方左使才智過人,深明大義,屬下以為只有東方左使才能夠查明真相!”
東方玉抬手示意他起身,嘆息道:“陳香主所言不假,我東閣的人含冤受死,我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陳香主煩請明言。”
陳衍攥緊了雙拳,咬牙道:“回左使,屬下也並不能確定,那日我與楊昭分明是同時離開,我去跟蹤神秘人,他回去找人,但是前日我偶然聽青龍堂的兄弟說,他帶人去的時間足足比情理中晚了一個多時辰,而且郝長老已經死了,對方為何還要縱火焚屍?這分明是故作掩飾!”
東方玉面色凝重地看著他:“陳香主,這件事,除了我你還有沒有告訴其他人?”
陳衍連連搖頭道:“此事事關重大,我有此懷疑之後,唯想到左使蒙受冤屈,可助我查明真相,並未向他人透露。”
東方玉嘴角挑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點頭道:“陳香主,你做得很好,此事還當從長計議,沒有證據,切不可打草驚蛇。”
得到答覆後,一直戰戰兢兢的陳衍似乎此時才鬆了一口氣,忙拱手道:“屬下省得,此事就拜託東方左使了,左使大恩,屬下沒齒不忘!那屬下就先行回去了。”
東方玉點點頭,陳衍方一轉身,只覺呼吸一滯,腦後的匕首已經從後頸直破咽喉,東方玉拔出利刃,面無表情地道:“帶下去,處理乾淨了。”
暗衛忙應聲將屍首拖了出去,東方玉的眉頭似乎皺得更深了,他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忍不住搖頭嘆道:“死孩子,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那些該死的不忍心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楊昭看了看坐在窗稜上半天沒有要走之意的人,“師父,還有事嗎?”
李嚴從窗上跳下來,懶洋洋地道:“有你這麼當徒弟的嗎?師父好容易來你這兒一回,你連杯茶都不招待我?”
楊昭蹙眉道:“師父,這裡的茶,連我自己都不敢喝,怎麼敢招待你?”
李嚴很是無聊地拿著空杯子把玩了一番,又一臉嫌惡地放下:“也是,你這個得罪人不計本錢的小閻王,多少人想殺你,誰曉得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砒霜啊,鶴頂紅什麼的,確實不能喝呀。”
“師父,我想睡覺。”楊昭有點兒鬱悶地道。
李嚴抬手就要拍他,但是想起這小子都坐到一堂之主了,又覺得實在不大好意思,便訕訕地把手收了回去。
“師父,你想說什麼?”
李嚴拍拍少年的肩膀,“昨天張允來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