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條條軍令有條不紊的下達下去,只等到所有人都離開那座新的臨時指揮部,這才滿臉苦澀的衝尹藤陽太一低頭:「旅團長閣下安危,全靠參謀長您了,賴谷義男必不負旅團長閣下所託。」
「賴谷君,保重!」尹藤陽太臉色僵硬,點點頭道。
如果可以,他其實很願意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交換一下。
但或許,眼前的這位陸軍少左也是這麼想的。
原因其實很簡單,山下文在進入昏迷之前,將指揮權給了賴谷義男,那是要求賴谷義男率殘部死守待援,到這會兒,幾乎所有旅團高階軍官都知道,死守是真的,但待援或許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罷了。
而沒有獲得指揮權的尹藤陽太,卻有更重要的任務,負責指揮旅團部直屬中隊保護旅團部撤退。
明面上的理由當然是旅團有皇帝陛下御賜軍旗,萬不能落入敵手,實際上卻是遭受重創的山下文要跑路。
若是還沒受傷時,山下文這員智慧型勐將或許還能坦然面對戰死結局,但人就是這麼奇怪,距離死亡還遙遠時並不是特別畏懼死亡,但隨著接近死亡,反而愈發畏懼死亡。
看到軍醫看向自己傷口時驚恐眼神的山下文在那一刻竟然激起了無比強大的求生欲,為了保證自己進入昏迷之後還能好好活下去,山下文選擇了尹藤陽太這個參謀長做自己的「衛隊長」,而心腹重將賴谷義男卻成了替代自己的旅團指揮官。
這其中也有山下文的考慮,尹藤陽太只要想活,那就必須將他這個旅團長帶著走出這片大山,否則他就成了逃將,畢竟,在他的命令下,這條口頭軍令可沒寫入戰報。
而賴谷義男做為他的心腹大將,一定會堅定執行他的軍令,率領其餘所有殘部死守到底,吸引住中國人的主力,為逃進深山的200多帝國官兵創造活命的基礎。
說白了,這是棄卒保車,旅團長和旅團參謀長如果沒死,第二混成旅團只叫被重創,而不是被圍殲,那是要取消編制的。
只是,註定要死去的賴谷義男少左和擁有一條活命之機的尹藤陽太都很痛苦,沒有一個開心的。
尹藤陽太知道,就這麼闖入深山,會遭遇中隊的層層堵截和追殺不說,就算能活下去,旅團戰敗的責任十之八九會落在他這個旅團參謀長身上。
那不僅他個人會上軍事法庭,甚至連家人都會受到牽連,反倒不如像賴谷義男那樣註定英勇戰死,帝國不僅不會怪責,還會追授軍銜。
除非,他也能像已經重傷昏迷的山下文那樣,給肚皮開上個大口子。
因和中國人激戰,至重傷昏迷,是個不錯的藉口。
如果賴谷義男知道這位的心思,指不定一口唾沫就呸到這位中左參謀長的臉上:好死不如賴活著,不行咱倆換!
互相點點頭,兩個心情沉重的日軍高階軍官就此作別,分別踏上屬於自己的不歸路。
整個白天,四行團和683旅沒再進行的攻勢,而是根據包圍圈中日軍重新構築的防線再度開始進行土木工程作業。
已經失去大部分重火力的日軍只能眼睜睜看著卻是無能為力,哪怕他們很清楚的知道,或許到明天等待他們的又是中國人那種鋪天蓋地投過來的炸藥包。
賴谷義男曾經試圖做過努力,以小股兵力進行突襲,對中隊的土木工程作業進行破壞,但唐刀早就防著日軍狗急跳牆,各種輕重機槍構築的火力點別說日軍衝出戰壕,就是在戰壕裡都不一定保險。
頭一次,日軍感受到了火力被壓制的絕望!
我就是要用火力碾壓你,而不是靠人命來堆,圍過來的中人們意氣風發,自信滿滿!
潞城的香悅青石和遠在平北城的衫衫元無計可施,只能命令方面軍陸航盡全力支援,湊夠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