惻,道:“迦羅說他會再回來,現在,大概在履行自己的諾言吧。”語畢,他暗暗窺探司徒靜王的反應,帶著一絲悻悻然。
司徒靜王平靜地笑了一笑:“很特別的方式,符合他的作風。”他舉起酒杯,慢慢又飲了一口,回味著,既而神色一沉,“蘭鬱棠請命,想親自出徵,不過,我看暫時還用不到他出馬。”
“靜王大人是打算調遣東方軍司的部隊去吧?”連相柳小心翼翼地說。
司徒靜王笑了笑:“相柳,你果然是最瞭解我的。”
連相柳垂首,這一句實在不敢接受。瞭解司徒靜王的人都容易丟性命,自己脖子上的腦袋能保到幾時,他毫無把握。
司徒靜王聲音沉了一些,說:“國防部當然是最重頭的支援部隊,這個你和軍部協商一下,把【紅蓮】帶上。”
連相柳輕輕蹙眉,機敏地看著司徒靜王:“大人,您真的打算——”
“他還活著的時候,當然要讓他好好派上用場,物盡其用,包括我特地為他親選的技術員,以及……佳人良宵。”司徒靜王深味的目光泛出淡淡的笑,猶如在欣賞著浮華都市的絢麗,為之傾醉,卻置身事外,“愛嗎……我看他們倆相隔天涯海角,還能愛到什麼程度。哼……”
浮華過眼,痴人說夢。
三分醉意七分醒,世人皆醒而我獨醉;世人皆白而我獨黑。
坐享一世榮華,得擁一世風流。
當初,迦羅就是這麼形容司徒靜王的。在他前十八年的人生中,他醉在紅塵之中從來不願醒,風流過世,瀟灑不羈,比他的兒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繼承了輝夜城主的那一年,他徹底斷了情根,從此以後對一切都冷冷淡淡旁觀以待。
連相柳記得很清楚,迦羅離開的那一天,司徒靜王說:“這世界欠我的,我一定讓它還乾淨。”
每個人所看到的司徒靜王都不同,或許在那隻小狐狸眼中,司徒靜王是人生中最可怕的對手。
而連相柳認為,在司徒靜王眼中,司徒空只是司徒空,他唯一承認的兒子。
【130】
比起明刀明槍,尹正喜歡打游擊戰,偷偷竊取來的勝利才更讓他有滿足感,讓敵人在失敗是感到被暗算的震怒和驚懼,這仗才打得酣暢淋漓。因此,當他們躲藏的地方被發現以後,尹正首先組織部隊撤離,潛伏到黃沙壑唯一一處絕壁背後的石林中從長計議。
撤離的速度與巧妙當然離不開夙的功勞,他一個人用一把AR16自動步槍、一把AK戰俘刀,以及多枚榴彈,牽制了敵方一支中隊,讓尹正的部隊能獲取更多的時間撤退。
不過,他這一路掩護也不是毫髮無傷,退到石林中後,他其實是所有人中最精疲力竭的一個。
尹正一開始沒有發現,和副校、分隊長開小會擬定了作戰計劃後,正想派給夙新的任務,這才看出了他臉上的疲勞。
時至午後2點左右,應該是太陽最旺的時候,然而山壁間霧氣繚繞,煙塵濃烈,始終像黃昏接近天黑的樣子。尹正讓隊員們暫時解散稍作休息,然後徘徊著來到夙身邊,夙那時候正靠在一塊大石邊打瞌睡,抱著槍縮緊脖子,團起來小得像一把能拎起來,尹正剛一靠近,卻立刻機警地睜開了眼。
“你算是東方軍司戰績最好計程車兵之一了吧?”尹正開口風馬牛不相及,弄得夙一臉莫名:“怎麼?”
“仗打得多,受傷次數肯定也多,我看你滿身傷疤,應該對傷口急救很有經驗,待會你跟著醫療兵小松,隊裡有兩傷號需要照顧。”尹正說著,往夙身邊一坐,大大咧咧地歪著身子,腔調看起來就像準備調戲小姑娘的大爺。
夙機靈得很,一聽他這話就明白了:“你讓一個衝鋒兵去當後方支援?讓我打頭陣,你需要我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