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更是由方才的鐵青轉作烏黑,若非他如今年輕,心臟強壯,估計能被薛向一傢伙給氣死過去。
因為薛向這句話,對袁克利來說,實在是太惡毒了。
想他袁某人十六歲就赴英倫求學,生平最讓他不滿的就是這身面板,奈何面板是父母給的,想改也改不了,至少如今改不了。
既然改不了面板,這位袁公子就改了名字,在英倫,不僅起了英文名字,便連中正大氣的漢文名字袁克禮,也讓他給改成了克利,為的就是從讀音上比較接近英文。
如此一個自卑成狂的傢伙,如今一回國,陡然就轉換了面目,好似高人一等一般,處處以香蕉人為榮,為白種人張目。
原本今天有汪明慎在,他是剋制了的,奈何,這會兒汪明慎上樓了,他便恢復了本來面目。
熟料,遭遇薛向這最最歹毒的一句話,幾乎氣得他快要暈過去。
“好,我跟你賭,你說賭注是什麼!”袁克利重重將咖啡杯往一邊的立凳上一頓,冷臉道:“賭得輕了,別怪我不奉陪!”
這會兒,他恨不得掐死薛向,哪裡還有心思泡妞兒,和汪紫衣的賭局,早就被他一腳踢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就想狠很的讓薛向栽個跟頭,直輸個傾家蕩產,永世不得翻身才好,讓薛向知道得罪袁大少的下場。
薛向笑道:“放心,會滿足你的惡趣味的,這樣吧,你輸了,待會兒,就大喊三聲我是‘香蕉人’,我輸了,我就將這地上的碎瓷片全吞了,袁克利同志,你意下如何?”
譁!
薛向此話一出,滿場騷然,這會兒他一再言行驚人,眾人早忘了他“衛士”的身份。
汪紫衣更是抓著他的胳膊,驚道:“你瘋啦,你知不知道這姓袁的……”
不待汪紫衣一句話說完,袁克利搶道:“行,就這麼辦!”
他先前沒做聲,只不過是在腦子裡盤算吞瓷片的懲罰,對薛向這該死的人來說,是不是太輕了,這會兒見汪紫衣一邊作祟,他生怕汪紫衣的一番介紹,又將薛向嚇了回去,趕緊搶先答應,坐實了賭約,讓薛向反悔不得。
聽袁克利坐實了賭約,汪紫衣大惱,狠很捶了薛向胸膛一拳,“呆子,笨蛋,他輸了就喊一聲什麼‘我是香蕉人’,你輸了,吞玻璃渣,你當你胃裡包的鐵皮啊!對了,什麼是香蕉人?”
汪紫衣此問一出,眾人齊齊盯著了薛向,便連袁克利也瞧了過來,他雖然也猜到了這絕對不是個什麼好詞兒,但還是不願被人罵了,都不知道人家在罵什麼。
薛向道:“香蕉外面是什麼顏色,裡面是什麼顏色?”
薛老三點到即止,在場都是聰明人,誰都明白薛老三這是在叱袁克利“黃皮白心”。
如此促狹的話,眾人想透,齊齊捂嘴,汪紫衣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袁克利一張小白臉,卻是再沒變色,只是那突突跳個不停的眉峰,讓誰都知道此刻這位袁大少,恨不得生吃了薛老三。
“希望你手上,也有你嘴上的本事,閃開,我要擊球了!”
袁克利恨恨喝了一句,便朝桌邊行去。
他原本還想展現風度,提出重賽一局,可薛向一而再,再而三,觸他逆鱗,讓他恨不得讓薛向馬上死在眼前,哪裡肯耽擱半分鐘,至於君子風度,那是神馬東西!
汪紫衣狠很斜了薛向一眼,將手中球杆往薛向手裡一塞,“叫你弄嘴!”
說話兒,故作生氣一般,一腳跺在地上,竟將那堆碎瓷片踢散了。
“你!”袁克利方彎下的腰,又陡然直了起來。
薛向道:“克利同志,你放心,若是我輸了,吃哪個茶杯,你指定好了!”
“呆子,吃死你活該!”汪紫衣氣呼呼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