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看看這結實的臂膀多強壯有力呀!他單手能扛起裝滿水的水缸,臉不紅、氣不喘,毫不費力,買下他絕對是物超所值,令人滿意。”
看著陶樂梅賣力叫賣的模樣,香汗淋漓的,不知該惱、還是氣她的元真眯了眯眼,忍住想伸手為她輕拭額際薄汗的衝動。
當第一聲“二十兩”從某個富態婦人口中喊出,他嘴角微微抽搐,火花一陣陣由肝脾冒出,灼紅了他雙眼。
堂堂的貝勒爺居然像頭牲畜,在烈日當空下被拍賣,豈不可笑?
“哎呀一萬大娘,你沒瞧眼這長相多俊嗎?
就算不下田收千石稻子,給你家阿妹當暖床的也很好用啊,想遠點,別錯失良機,機會只有一次,下回再有這等好貨色可就難遇了。“
好貨色?元真的眼神一沉,鋒利似刃。
“三十兩。”
“三十……”故做思忖的陶樂梅挑了挑眉,看向面無表情的男人,心口微緊,“許大嬸,小氣是撿不到好貨的,你睜大眼瞧清楚,我賣的男人不只是好用而已,而且 ……”她刷地一拉。扯開元真上身衣襟,緊實肌肉毫無遮掩地展露眾買家面前,引起一陣如雷震耳的尖叫聲,時起彼落,夾雜著迷醉的驚歎。
喊價一下子熱絡了起來。不管有錢、沒錢,每個女人都爭著搶到最前頭,對著俊美的元真比手畫腳,意淫他的強健胸肌。只羞沒衝上臺一口吞了他。
“五十。”
“六十。”
“八十。”
“一百啦!把他給我,我要帶他去獵頭虎加菜。”杏花村村長喊價喊得最起勁,年近半百仍不輸年輕人,其用心眾人皆知。
她第七個丈夫剛被她榨乾,新碑方立,墳土未乾,急著找第八任相公。
“一百二,我缺個打算盤的賬房。”張家口布行女掌櫃太氣地一喊,眼帶桃花地直瞅著人家胯下瞧。
混在人群中的周恬玉也想開價,一、兩百兩她鑽的私房錢還拿得出來,可是礙於之前把話說得太滿了,面子拉不下,只好暗暗飲恨,揪著絹帕看其它人把價錢越喊越高。
“五百兩。”
一聲五百兩一出,當下鴉雀無聲,幾百雙睜大的眼睛有志一同的睞向被推擠到最外邊的女人,難以置信她竟敢砸下重金“只”買一個男人。
不過一瞧清楚是何人打壞行情,她們也不意外了,李家村的徐寡婦家世代經商,她是家中唯一的獨生女,招贅的夫婿沒讓她生下一男半女便與世長辭,坐擁龐大財富的她已經快三十了,再不生個娃兒,徐家香火就斷了。
而且一開口就是五百兩,還真沒幾人敢跟她比價。就連田地百甲的杏花村村長也瞠目,鼻子一摸退出競價。
“好,五百兩成交,他是你的了。”怕自己反悔,陶樂梅趕緊將拍賣品推向買主。
臉色難看的元真回頭望了她一眼,想從她眼中看出一絲悔意,可她卻只顧著收錢,連句道別的話也沒有說地笑得開懷,轉過身和據稱對她有意的村長兒子談笑風生。他沒說一句話就走了,臉色萬般難看。其實不只他陰沉著臉,捧著沉重銀兩的陶樂梅同樣也開心不起來,她心口像破了洞似地空蕩蕩,伴著蕭瑟寒風,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接下來兩日,她一直提不起勁做事,明明有了銀子可以修補破屋,她卻鎮日對著一張木頭劈成的圓椅發愣,輕託香腮,滿臉愁容。
那張椅於是元真傷勢初愈時一斧一斧地劈出形狀,他說她屋裡的竹椅太老舊,他於是替她做了幾張耐用的木椅。
但是他只做了那一張,因為她把所有的雜務全給他一人完成,把他支開遠離自己視線,就怕自個兒胡思亂想,陷在死衚衕裡鑽不出來。
“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呢?”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