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日光都如此刺眼了,單逸塵公務繁忙,肯定早早上朝去了,豈會如她這等懶人一般,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
懶懶地翻了個身,不自覺便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
其實他將她抱起來的時候,她便醒了,可難得從來不近女色的將軍大人抱她一回,說什麼也要裝睡,讓他繼續抱著,看看他想做什麼。
結果,人家只是將她送回來歇覺,根本沒有半點兒不君子的念頭,她心裡既鬆了口氣,又略略有些失望。並非因他無非分之想而失望,而是,她有些悲觀地懷疑,他親自抱她回來,可能是不喜外人在他的住處久待,全然不是她所以為的,對她產生了進一步的情感。
想到師父說過,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大多都是因為想與她同睡……那既然這塊木頭死活不動心,她……她豁出去了,強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萬一他還真因此動搖了呢?
“哎……”阮墨一把掀過被子矇住頭,懊惱地用力踢了幾腳。
人家走得一點兒留戀都沒有,看來,她這招還是失敗了……啊。
倘若紅鸞門門主知曉自己的徒兒竟把那個所謂的“睡”字,理解成……會不會立馬拎著她的後衣領,關進屋裡好好拜讀某本圖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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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墨髮愁得茶飯不思的同時,退朝後被指名留下的單大將軍,正在御書房與皇上商議政事。
“愛卿,依你之見,如何?”
單逸塵放下皇上予他看的幾本奏摺,略一沉吟,心中已有決策:“異動早已出現,再拖下去恐養虎為患,臣願領兵前去景雲城,剿滅叛黨。”
“好。”皇上早有此意,見他如此爽快地答應,當即道,“朕明日會於朝堂上宣佈此事,待兵馬調動完畢,便下旨出兵。”
“是。”他垂首沉聲應道。
然不知叛軍從何得來的訊息,竟提前點燃戰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攻佔了與景雲相鄰的兩座城池,士氣高漲,一時勁頭大盛,勢不可擋。
十日後,將軍府。
“聖旨到——”
府內燈火通明,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許公公手執聖旨,開啟明黃色的綢布,尖細的嗓音劃破夜的平靜。
單逸塵撩袍跪下,垂首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廢皇子安,率領叛黨攻佔景雲及兩座鄰城,企圖謀反,罪不可恕,今命鎮國將軍單逸塵為總統領,即刻領兵十萬出發平亂,保大南安定。欽此——”
他雙手接旨,高舉頭頂:“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再抬起頭時,已是面沉如水,眼神堅毅,旋身步出主廳。
“沈叔,發生什麼事了?”阮墨原在歇午覺,忽而被外頭嘈雜的聲響吵醒,披上外袍出了房,叫住抱著一身鐵甲的沈叔詢問。
“皇上傳旨命將軍平亂,即刻出發,老奴正要給他送戰袍。”說罷也未作停留,快步往前廳去了。
“什麼?怎的這麼急?”阮墨皺起了眉,不多猶豫,立刻隨沈叔身後朝前廳趕去。
“將軍,戰場兇險,刀槍無眼,您可得多加小心……”
沈叔正低頭為單逸塵穿上鐵甲,一聲嬌喝卻打斷了他絮絮叨叨的叮囑。
“將軍!”
匆匆趕來的阮墨扶著門框喘了幾口氣,等他看過來,才邁過門檻走入前廳,朝披上了玄黑戰甲的男人走去。
有一瞬,她只覺此刻的這個單逸塵,高大挺拔,神情冷峻肅穆,儼然如戰神一般,神聖不容侵犯。
他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披散的長髮上,眉心微微一皺:“何事?”
“將軍……”阮墨一步步靠近,最後停在他三步開外,“何時回來?”
沈叔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