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片片翠綠,長勢很旺盛。
老主任坐在最靠近門口的地方,用一把摺扇輕輕扇著風。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杯清茶散發嫋嫋熱氣。
房間裡沒有什麼聲音,安靜得令人想睡。
這是個跟他們完全不同的世界,朱昔和司空琴一走進客廳,就明確的感覺到了這一點。這裡不適合發生什麼風波,不適合發生爭吵,也不適合任何存在令人激動的東西。這裡應該有的只是平淡,細心,有規律的生活。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老主任從座椅上擰過身子,眯著眼睛看著來客。
“是誰啊?”
“你以前的學生,還記得嗎?”朱昔一邊說一邊繞過沙發,走到老主任面前,讓對方好好看清楚他的臉,“原先在那個小鎮的時候,我是初三一班的朱昔。”
“朱……昔?”老主任仔細盯著他的臉,過了幾秒鐘,終於恍然大悟,繼而露出喜色。“哎,你怎麼來了?真是難得,來,坐下,坐下。外邊熱吧?喝口水……”
“謝謝,不用了,不用了。”朱昔剛剛坐下,趕緊又起來攔住準備起身張羅的老主任。
“我來吧。”司空琴根本不必指示,一眼就看到了給客人用的茶杯。她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老主任的杯子注滿水,又從茶盤裡拿出兩個杯子,分別倒上了茶。
“謝謝,哎?”老主任凝神朝司空琴看去,可能是因為她站在背光處的關係,一是看不清楚。“你是……?”
“我是司空琴。”司空琴微笑一下,在朱昔左邊的椅子裡坐了下來。“我當年在二班。”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後來都到大城市裡去上高中了是吧?現在放暑假了吧?學習還行嗎?跟得上?”
“還湊合。”朱昔一笑,“主任,今天我們來,是因為有點麻煩事,必須跟您打聽一下。”
“朱昔……”司空琴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踢他,“這麼說太沒有禮貌了。”
“啊?”朱昔轉頭看著她,一臉茫然。“有不禮貌嗎?我以前都是這麼跟主任說話的。”
“嘀咕什麼呢?”老主任完全沒聽到司空琴的輕聲細語,“別藏藏掩掩的,直接說吧。”
“你看,我就說主任都習慣了。”朱昔朝前坐了坐,“那個,我們是想打聽一個人。您還記得太叔緋嗎?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子,當年跟司空琴一個班的。”
“太叔……阿緋啊!那當然記得。”老主任笑起來,用力扇了兩下扇子,“她和她哥哥兩個,太不一般了。長得不一般,家境不一般,連姓都姓得不一般。想忘都忘不了。”
“記得當年您經常把她叫到訓導處輔導的。”
“她和她哥哥兩個那麼小就沒了父母,小鎮上又沒有親戚,怪可憐的。不得不多關心一下。”老主任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打聽他們幹什麼?”
“這個……”朱昔一下子卡殼了。他什麼都想到了,就是忘了想想該怎麼應付這個最容易被問的問題。說實話是肯定不可能的。如果他把原因說得太微不足道,恐怕主任會不當回事。如果說得太嚴重,他又想不出什麼能合理又能讓人重視的理由。“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麼……”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司空琴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我認識了一個專門給中學生雜誌寫文章的記者,她對太叔兄妹的事情非常感興趣,想跟他們電話聯絡一下,寫一篇關於孤兒的文章。”
喂,這也太扯了!天底下孤兒多的是,找素材為什麼不找當地的,偏偏要找那麼遠的?
不過現在想和司空琴討論怎麼撒謊也已經晚了。朱昔知道自己裝樣的天分不怎麼高明,所以乾脆把臉轉到旁邊去,以免老主任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可是我們連太叔緋和她哥哥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