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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白先生

能解決問題,固然是高手。但能提出合理的問題,同樣非高手不可。在數學史上,有無數數學大師的名字與問題聯絡起來:費馬猜想,黎曼猜想,龐加來猜想,韋尹猜想,希爾伯特問題……皇家鑄幣廠牛廠長就曾一針見血地指出,沒有大膽的猜想,就做不出偉大的發現。同樣道理,如果一個學生能夠不借助任何習題集,自己編出一套內容豐富、難度適中、層次分明的試卷,那他必定對該門課程的知識點掌握得非常透徹。

徐生洲最近看了那麼多成老爺子給的文獻資料,自信對機率論的部分分支瞭解還是比較透徹的,加上在代數幾何、抽象代數上培養出來的數學眼光,出幾道有深度、有價值的題目絕對不成問題。

出題是徐生洲的事兒,答題自然就是任紅山的活兒,這忙徐生洲不會再幫,畢竟有學術規範在此。如果徐生洲連解題思路都告訴他,那不是幫他,而是在害他了!

接下來幾天裡,徐生洲也是忙得飛起,先是填寫答辯申請表,然後提交答辯申請。好在學校那邊成老爺子已經打好了招呼,科技、人事兩處都沒有太過為難,至於培養單位的數院,更是一路綠燈。在徐生洲閉關溫習論文、製作ppt,專心準備進行答辯的時候,成老爺子也把答辯委員會人選敲定。

當衡平把名單送過來的時候,徐生洲頓時眼前一花,因為這陣容實在是太豪華了,彷佛就像鑲滿了晶瑩剔透的寶鑽!答辯委員會主蓆是數學所的白慈河院士,老人家應該七十大幾歲了,不僅成名早,而且輩分高,據說曾旁聽過格羅滕迪克的課,是代數幾何在國內的開創者與奠基者。委員包括燕大的田子良院士,成老爺子本人,以及薊門師範大學魏子舒和留美於曉鶴2個傑青,幾乎把京城代數幾何方向有名的名人全都囊括了進來。

衡平都有些醋意:“別說碩士,就是博士也沒幾個有你這待遇!”

徐生洲也覺得很光彩:“我能請動誰啊?還不是成老爺子面子大?”

“那也得別人願意來才行。像田子良,名頭太大,地位又高,背景還強,一般人根本請不動他!不過為了壓他一頭,成老爺子連平時很少露面的白老爺子都請了來。當年田子良出國,就是白老爺子替他寫的介紹信、聯絡的學校,恩重如山啊!如果不是白老爺子,恐怕別人還鎮不住他。”

徐生洲這才明白為什麼要把白老爺子放在第一位。

衡平又指著名單說道:“瞧瞧,白老爺子算國內代數幾何的第一代,田子良算第二代,魏子舒、於曉鶴算是第三代,到你這兒就算第四代了。四世同堂啊!”

“那你算第幾代?”

“我?現在算是35代吧?如果未來十年內,我能混到傑青,就能擠進第三代。如果混不到,就算第四——不對,就根本沒必要排我的輩分了。”

徐生洲點點頭,拍了拍衡平的肩膀:“等我讀博,會跟著邱欣東院士學習一段時間,也算是拜入了邱門,當上了田子良院士的師弟。按輩分算,我也應該是第二代,到時候衡老師你可以叫我一聲‘師叔’,你這第三代不就續上了嗎?”

“滾!我對你有半師之誼,沒讓你拜師就不錯了,你還想當我師叔,想反天啊你!”

徐生洲又把名單看了一遍,有些疑惑低問:“答辯秘書是誰?”

衡平沒好氣地說道:“在你面前站著呢,都沒看到?對,就是我!”

這份答辯委員會名單一公佈,不僅在京城數學圈內引發強烈的反響,在私信圈也是引發了不小的熱議,被不少人譽為“最強碩士論文答辯陣容”。答辯那天,徐生洲罕見地穿上筆挺的西裝、鋥亮的皮鞋,一副出席婚禮的即時感。他倒沒什麼,任紅山卻像春天裡的母貓,在宿舍裡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一會兒提醒這個,一會兒提醒那個。

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