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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三、再見邱欣東

張安平點撥他道:“演講的時候穿好點。”

徐生洲道:“有肉倒也不在褶子上。”

樂天宜看了他一眼:“你上臺演講,下面有教委、市裡的領導,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著名學者,你不僅代表你自己,更代表學校、代表國家,著裝豈能隨意?”

“我沒錢。”徐生洲很硬氣地回答道。

這是事實。

一套像樣的西裝,不說阿瑪尼、手工訂製啥的,怎麼也得大幾千塊吧?

他雖然領著京城師範大學和神州科技職業學院2份工資,但前者是分文未動的,一個月就從後者那裡拿塊錢的工資,扣完個稅和五險一金,到手也就一萬塊左右。

普通在校博士生,一萬塊錢已經可以很滋潤了。但去年年底,學校的神科小區分房,他咬咬牙買了套175平的房子,雖然每平只要9000元,但一百五十多萬的總價還是掏空了他的所有積蓄,還欠銀行一屁股債,每個月的工資都要拿去填窟窿,不然也不至於請陳康彥去吃蒼蠅館子。

樂天宜卻不這麼認為。

在他看來,整個神州科技職業學院都是徐生洲一個人的。沒錢?開什麼玩笑!隨便從學校拿一幅畫出來拍賣,都夠他從紙尿褲、開襠褲開始,一直買到老頭衫、壽衣的。果然越有錢的人越摳!

,!

樂天宜咬牙切齒地說道:“學校出錢。”

“那好吧。”

有人當冤大頭,徐生洲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學校派的是輛賓士牌9座商務車,具體什麼型號,徐生洲就不知道了。翻譯小賀主動上了副駕,劉暉和另外一個人陪著樂天宜坐在靠門的位置。徐生洲則躲到最後排,張安平想了想,也到最後排陪著他坐下,片刻之後他低聲問道:“你怎麼看上去有些憔悴啊!”

啊!

不意我為酒色所傷如此!

徐生洲總不能告訴張安平,自己昨天晚上斷斷續續喝了兩場酒,還和一個女青年在街上哭哭鬧鬧、拉拉扯扯,今天一大早起來又看到女魔頭髮來的辭職信照片,弄得自己心力交瘁吧?信不信成老爺子現在就從病床上爬起來,給自己上3個小時的思政課!

“最近解決霍奇猜想,遇到點小麻煩。”徐生洲撒了個無關緊要的小謊。

沒成想張安平卻一臉緊張:“麻煩大嗎?能解決嗎?”

要知道懷爾斯給出費馬大定理的證明後,就因為論文存在一點“小問題”,即文中關於尤拉系的構造有嚴重缺陷,導致科利瓦金-弗萊切方法不能適用,最後用了將近一年時間才修補上漏洞,中途幾次差點承認失敗。徐生洲即將徹底解決霍奇猜想的訊息,自己早就已經昭告四海八荒,這要是——!

徐生洲道:“不大,我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

張安平按了按衣兜裡的速效救心丸:“能解決就好!能解決就好!——它會影響你進度嗎?你之前說過,爭取在年底前給出完整的證明。”

“至少目前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雖然生活中總是有許多突發的事情打擾,比如研究生複試、比如裂銀杏內酯、比如溫堯敏,但徐生洲道心如鐵,每天都擠出6個小時以上,使用“智慧時間”集中精力鑽研那篇論文。

張安平終於放下心來:“那你要勞逸結合。對了,我聽說今天留美大學數學中心也會派人去接機。”

徐生洲現在對留美大學數學中心已經看開,算得上是“無悲無喜”,若非邱欣東是自己的導師,還存著點香火之情,早就把它與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巴尼亞盧卡大學自然科學與數學系等量齊觀:它的好壞,跟我有一毛錢關係?

“邱老師會去嗎?”徐生洲問。

張安平道:“應該會去